甘夜生气的看着甘绣,恨不得打她一顿,又怕她哭着给奶奶告状。
甘绣抱着裙子,也不开心,她看着甘夜意识到以后甘夜都不和自己玩了,那一刻,黄色的蛋糕裙也不值钱了。
母亲和奶奶在屋子外面祷告,她们祈求神灵保佑这个大家族,保佑每个人健康、快乐。
甘夜看着那帮人,只觉得他们怎么会那么傻,连三岁孩子都明白这个世界永远都是尔虞我诈,她们竟然会相信神灵公平的对待每一个人。
回去的路上母亲开始骂甘夜,“你是没穿的还是怎么了,竟然和你妹在那抢东西?真不嫌丢脸。”
甘夜反驳,“她答应给我了,可是,她后来又反悔了,所以,我们才打起来的。”
“裙子是她的,她想给谁便给谁,不给你也正常,以后别做这丢人现眼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甘夜还在愤愤不平。
可是,这一切根本让她没有任何办法。
后来,那间房子被改造成了厨房,侧边盘了一口锅,配上了一个风箱。
只是甘夜每次梦都是梦到在厦子房里面,奶奶在锅里煮东西吃的样子。
有时候,甘夜会发现能去的地方就那么多,无非是自己家、奶奶家、地里、姑妈家、表哥家等等。
好像世界那么大,真的没什么地方可去。
后来,有一天奶奶没在家,甘绣叫自己过去。
甘绣说自己会煮鸡蛋面了,要煮给甘夜吃。
甘夜帮忙给她烧锅,甘绣自己在那边炒西红柿鸡蛋,完了加了些水,最后,再下了一些面条到锅里面,盖上盖子就等着熟。
甘夜坐在灶膛跟前,笑着说。“要知道从前奶奶总骂你不开窍,烧开水后来把锅都烧红了。”
“怎么突然就转变了一个人似的?”
“呵呵,这不是人要学着成长?”甘绣站在那边稳如泰山,像一个小大人,而甘夜恍惚间像妹妹。
等到三十岁的甘夜再看甘绣,总觉得长大后的她是小时候她的一个赝品,那个女人不会煮饭,甚至,连最基本的鸡蛋羹都不会做。
甘夜看着一身黑色皮草的甘绣,回想到童年里那个煮鸡蛋面的小女孩,才是真正的甘绣。
甘夜端着碗,开始吃甘绣煮的鸡蛋面,
“的确好吃,你手艺的确不错,以后可以当大厨了。”
“奶奶老是骂我笨,我总觉得我什么都做不好。”甘绣低着头,
“不会的,奶奶那人你也知道,谁都骂。之所以不骂我,不是因为我好,而是因为我是伯母的孩子,她忌惮你大伯母。”
“再说了,上次她让表姐上来住的,表姐半夜肚子疼来例假弄脏了床单,你看奶奶那狠辣的劲儿,恨不得把人吃了。”
“是啊,奶奶总是这样,一会变一个样子,让人觉得好可怕。”
甘夜之所以记得那天的事,刚好是上午,甘夜想着表姐上来了便过去看看。
没成想刚进门,那边就在骂,“你个母x,一天天的,来了啥也不做,把我的床单弄成啥了。”
甘夜走到后门跟前,奶奶的火气小了很多只是还在小声骂,
“怎么了?甘绣?”甘夜看着甘绣一脸恐惧的样子,都不敢说话,姐姐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儿不知所措,拿起床单便开始叹息着在水盆里洗床单。
“昨晚,姐姐来例假弄脏了床单,被奶奶骂。”甘绣吓得不敢说话,
“这有什么好骂的,脏了洗了就完事了,骂什么骂!”甘夜那一瞬来主持正义了一样,站在那边,
奶奶见此没说话了,便起身出了前门不说话了。
奶奶忌惮甘夜,更多的是觉得甘夜的眼睛在审视自己一样,注视着自己内心最阴暗的地方。
表姐一直在水盆里洗床单,呆呆的脸庞让甘夜意识到原来没有母亲保护的孩子,最终会沦为他人欺凌的对象。
那天甘夜没多待几分钟,见这边吵成这样子也没多待便直接起身回去了。
想着自己以后如果有孩子,无论如何也不让她受这苦,自己哪怕是死也要护她周全。
那条床单上被弄脏了有血迹,奶奶好像厌恶血迹,看到恐惧不已。
后来,表姐拿上来的一些衣服上有一条裙子,那上面也是被血染过的,本来淡紫色的纱裙穿起来很好看,偏偏后面有一片被被血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