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的只有妥协,当接纳一切之后改变便发生了。
梦到过自己无数次的回到那个地方,需要盖章离开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在劝自己不要离开,可是,当时的甘夜是被一股力量引导着离开那里,等到出来之后,发现自己的人生就像是分出去的一条枝条,又马上折回来。
再后来,依然会梦到那个校长,他一直陪着甘夜走在河滨那边,他好奇的是甘夜为什么去那个地方,为什么又非要离开。
甘夜说,她到那边是寻找一个东西,他们都看不到,只有自己看见了。
他问,那是什么?
甘夜说,是道。
他继续追问,道是什么?
甘夜说,就是拯救。
他继续问,为什么要拯救?
甘夜说,拯救让我觉得自己活着还有价值和意义。
他反问,如果他们不需要拯救呢?
甘夜说,那就和我无关了,我只做我能做的事情。
他继续问,那为什么你要离开?
甘夜说,因为我的使命结束了,我的神性只有那么长时间,要知道一直成为神的话需要牺牲自我,我还没有达到那么高的觉悟,我还不想死去,我还是一个世俗的人,更是一个母亲。
后来,甘夜和校长走到了尽头意识到两个人的路到了分岔口,于是,便各走各的路了,他的心里也终于明白了。
后来,现实中甘夜和那个校长在公车上还见过一次,当时是疫情时期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口罩,虽然说看不出对方的容貌,但是通过体型体态还是可以辨认出来。
当时郁南在公车上大谈特谈自己对于婚姻的看法,而甘夜却没有心思去听她到底在说什么,更多的把关注点看向那个中年男子的身上,他下车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似乎认出来那是甘夜。
后来,甘夜梦到自己在一个巨大的图书馆里面,身上盖的是毛毡的毯子,和那些孩子在一起给他们讲道,讲自己的人生经历,夜里便一起和眠睡在一起,没有分别心,没有人类思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情感,只有道以及真理。
当灵统一之后,甘夜不再痛苦了。
还有一次,不知道为什么甘夜梦到了自己还有那个女孩子一起去那个草场寻找一个东西,可是,怎么都找不到。
三个女孩子都在那里寻找属于自己的命运,可是,那分明是别人的时空。
后来,梦到过很多学校,有一次,梦到一个很偏僻的高中,甘夜去那里上班,接头的那个老师很好一直给甘夜讲了很多事情,试图让她快点上手进入状态,下楼的时候楼梯是木板的,那个学校即使很破但是承载着甘夜巨大的梦想,当年自己不就想当一名高中老师,给孩子们讲哲学、唯物主义、唯心主义这些事情,等到自己真的要上课的时候不再用蒜苗,而是用玫瑰、金鱼草来讲物质和意识之间的关系。
那些被阻碍的意识,后来,在另一片陌生的时空里面都得到了释放,而释放后有的代价却不是能够承受的。
无数次回想起来,那个男人的肾被划开那么大的口子,他根本都坐不起来,医生拿着一盘子的石头给他看根本不知道这竟然是从肚子里被挖出来的东西。
可见,人体也是一个小宇宙,也可以长出来自然界有的东西。
对面的那个女人,是肾结石堵住了尿道,需要做微创手术,她因为长时间的做笋没时间喝水导致身体排尿出现了问题。
外科里面都是和排水有关系的问题,后来,甘夜和那个阿姨都快好了,一天傍晚坐在阳台上看风景,说起来自己的未来,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人到底还有未来吗,阿姨一直劝说自己还年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几年后,再次路过医院的时候总觉得生病的那个人是假的,而医院外面的那个甘夜才是真的。
是那个人代替自己生了病,而自己一直游离在外面的世界里忙碌着把自己放进巨大的世界里面。
意识进入一个新环境里面需要适应,适应了之后便会根据环境做出调整。
这可能也是灵魂要求的方式,肉体只是在执行所需要做的事情。
后来每次去林林家的时候,甘夜发现她活在自己制造的意识里面,她又不愿意去面对所创造的东西,便为了选择逃避一直往外寻找,而忘记了自己内心需要清理,她的内心已经堆满了垃圾,垃圾都要把她窒息了一样,因此,每次都会不断的给甘夜发消息,一直打电话,试图把那些身体内和心灵内的垃圾统统甩给甘夜一个人承受。
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她有这个问题,可能是最初那次吃饭她的掩饰,或者是后来她和丈夫吵架的时候看着甘夜希望她站在自己这边,或者是后来她一遍遍的入侵甘夜的空间,询问她所有的信息,才知道这个人的野心不只是转移负能量那么简单,更多时候,是把一个人当成了一个猎物一样玩味、等着绞杀。
从她的房间内看不到更高的位置,对面是一栋自建的二楼,背后便是水电厂的食堂。
她的确是更能看见别人的好,暗自滋生的那些阴暗可能从很多时候就带有,爆发也是迟早的事情。
每次看着她,甘夜会发现自己一直拿着她来参照自己的人生,她面露贪婪、一副小人左派挤着上牌桌,把别人都当成下等人,而自己却从来都没有那样的做派。
再后来,灵魂扩展的无限广阔的时候,需要收回来存放起来,等待着未来有一天来取用这一切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