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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ldo;长沙。&rdo;

&ldo;长沙哪里？&rdo;

&ldo;烂泥冲。&rdo;

&ldo;那是个农村，出你这读书人？&rdo;

&ldo;湘人穷，不在老家做土匪就只好出来念书。&rdo;

特务甲忽然插了句长沙话：&ldo;我很想吃白鹤楼的臭豆腐。&rdo;

欧阳也转了长沙话：&ldo;白鹤楼只做糖肉包子，你别逗我了。&rdo;

特务甲瞪欧阳一眼：&ldo;干吗回这么快？&rdo;

&ldo;因为有道理。&rdo;

&ldo;干吗嘴这么利？&rdo;

&ldo;我没别的本事，只好跟人讲道理。&rdo;

&ldo;几个大学都从北往南迁，你偏从南搬到北？&rdo;

&ldo;我三年前来的沽宁。三年前你们说了要打日本吗？&rdo;

&ldo;怎么现在说话又一口北方腔？&rdo;

&ldo;我教的是国语。&rdo;

甲与乙互相看了一眼，甲道：&ldo;下一个吧。&rdo;

特务乙冲欧阳摆摆手：&ldo;走吧，我们会去查的。&rdo;

两特务走向屋门，欧阳起身，这是人最容易松懈的时候。

&ldo;曹烈云！&rdo;特务甲突然喊。

欧阳没什么反应，他茫然地看了看，可特务甲并没有放弃：&ldo;把头发捋起来看看。&rdo;

&ldo;还要做什么一次说了吧？你们不觉得有点过分吗？&rdo;欧阳有些不满。

&ldo;做我们这行不知道什么叫过分。&rdo;特务乙有意挺挺腰，让枪套更突出。

&ldo;刚才是闹着玩，现在才是真的。&rdo;特务甲奸诈地笑了笑，&ldo;我们要找的人从上海来，头上中过枪。除非头砍掉，伤疤消不掉。&rdo;

欧阳恨恨地捋起了头发。

&ldo;右边。&rdo;

欧阳伸手去捋右边头发，校长突然跑了进来，脸上带着循规蹈矩者的惊慌：&ldo;你们还真的每个人都查啊？学生快冲出学校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