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去给你倒杯水。"姬幽轻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她缓缓站起身来,转身走向桌边。
闻蹊一愣,随即松了手,紧绷的身体也随之放松下来。
不一会儿,姬幽端着一杯清水回到了闻蹊身边。她将杯子递到闻蹊的唇边,亲自喂他喝下,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温柔。
“陛下……”闻蹊有些恍惚,觉得好像回到了他们初识的时候,她把他安置在南风阁,几乎日日都会找他,那时,姬幽也是这般温柔,她说会陪他一辈子。
姬幽见他面色红润了不少,语气柔和:“之前的事不必再提,你的身体快些养好要紧。”
“陛下您真的不怪阿蹊了吗?”闻蹊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期待。
姬幽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派出寻找阿钰的人已经有了消息,你也不必再为此事感到内疚了。”
听到这话,闻蹊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连忙点头应道:“嗯,那就好,那就好”
姬幽看着他那副紧张又释然的模样,不禁失笑道:“朕亲自照顾了你两日,除了早朝之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陪在你这里,难道这还不够明显吗?”
闻蹊喜极而泣,忧郁的琉璃眸子闪着亮光,整个人多了几分生机,看向姬幽的眼神带着柔情。
夜色渐浓,外室的水竹听到自家侍君醒了,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光,忍着激动才没有进去,打扰陛下和侍君就不好了。
片刻后,鱼贯而入的宫侍端来了御膳,是一些清淡的膳食。
姬幽陪着闻蹊用了膳,闻蹊觉得今日是他在皇宫最开心的一日。
外面下起了小雨,冲淡了连日的热气。
姬幽躺在床榻之上,静静的拥着闻蹊。
“陛下,闻蹊的身体已经好多了。”闻蹊靠紧了些,闻到那熟悉的龙涎香时,忍不住心中泛起波澜。
“嗯,睡吧。”姬幽有些困倦,紧接着便闭上了双眸。
第四日,姬幽依旧宿在燕栖宫,闻蹊不知道,这引得后宫不少侍君起了妒意,只有燕栖宫的宫侍春风得意,春光满面,眉飞色舞。
闻蹊蜷缩在姬幽怀里,睫羽轻颤,轻声道:“陛下,能不能给阿蹊一个孩子?”宫里太寂寞了,侍君多不胜数,闻蹊越贪恋姬幽,便越害怕被遗忘。
见姬幽迟迟不语,闻蹊有些低落,“是阿蹊贪心了。”
姬幽已经穿戴整齐,她悠悠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你不想让朕喂你喝堕胎药,避子汤你便按时服用。”
“阿蹊,别让朕为难。”姬幽揉了揉闻蹊的脑袋,打算离开燕栖宫。
“好。”闻蹊应道,眼中忧郁之色浮现,他不懂为什么不是时候,温侍君为何可以有?难道陛下要立温晔为凤后……
——
黎明时分,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晨曦微露。一阵轻柔的晨风吹过,带着些许凉意。风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随着晨风的吹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露珠从树叶和草叶上滚落下来,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纷纷坠落。这些露珠在与青草接触的瞬间,迅速融入其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湿润的痕迹。
奉天殿,今日早朝,众臣肃穆而立,姬幽回绝了北曜国想要和亲的意图,同时,下达旨意,任命魏染言为统帅,率领三十万大军前往边境,抵御外敌入侵。
武官高呼陛下圣明,文臣见陛下执意要打,也只能附和着称赞起来,心里却更多的是担忧。
魏锦宵得知母亲要领兵出征,心情沉重,忧虑不已。
为表重视,祭拜天地之后,姬幽亲自送行,又特意让魏锦宵来送别魏将军。
粮草已于几日前由兵部护送,走官道运往边境。
以魏染言的谋略与作战经验,再加上边境驻守的淮安王,姬幽很期待这场战役。
——
御书房。
虞襄刚从吏部查完,便跑来找姬幽了。
“陛下如此笃定魏将军能够取胜吗?”虞襄故作忧心忡忡地问道。
姬幽眯了眯眼,批完了最后一本奏折,扔向一边,缓缓说道:“这战事胜负难料,朕亦无法断言啊。不知爱卿对此有何看法?”
虞襄沉吟片刻后答道:“依微臣之见,魏将军乃当世猛将,不仅勇猛无畏,更兼智谋过人。且她久经沙场,作战经验极其丰富。此次对阵北曜国,应是游刃有余。只是……微臣担心东乌国会趁机横生枝节。”
姬幽摆了摆手,浅笑道:“爱卿不必过于担忧。暗探刚传的确切消息,此时此刻的东乌国内正爆发着一场严重的暴乱,她们恐怕已是自身难保,无暇顾及其他了。”
“东乌国国君残暴不仁、肆虐百姓,如今终于是激起民愤,引发大规模的暴乱。如此看来,这不过是他们咎由自取、自食恶果罢了。相较于东乌而言,朕反而认为北曜才是真正需要警惕的敌人。”
虞襄听后连连颔首,表示赞同:“陛下圣明!东乌国向来野心勃勃,如同一匹饿狼般觊觎我国疆土,但其国君为政不仁,容易反噬,北曜国国君好色了些,但更像沉睡的狮子,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