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重华盯了好一会,终于想起,前几日,他去养心殿找陛下,无意中见到过陛下的书案上画的好像就是这个发冠。
他当时还问了,陛下说是失传已久的一件古物,正着人寻找呢,这么快就找到了么?
虞重华眯起眼,陛下居然将这么珍贵独一无二的饰物送给凤后殿下,他忙着提防宴若舜和温晔,差点忘了还有凤后。
而且他一直以为陛下对凤后不怎么上心,可如今却将这样好的东西送去凤后宫里,虞重华脸色难看起来,他愤恨的将锦盒的盖子拍下,气冲冲回了昭鸾殿。
苏筠心中一颤,还好虞侍君没有明目张胆的抢东西,看着虞重华离开的背影,苏筠才急忙起身朝月宸宫而去。
月寒颤颤巍巍的跟上,不就是一件发冠么?虽然好看独特了些,可侍君也有好看的贵重的饰物,何必这么动气,难道侍君已经不止争陛下恩宠还要争东西了?
“侍……侍君,气坏了身子得不偿失啊?”月寒绕过殿内破碎的瓷器,小心翼翼的走到虞重华身侧。
虞重华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我问你,陛下对凤后如何?”
“这个,好像还不如侍君吧,陛下每月只初一十五才去凤后宫里。”
“除去侍寝呢?”
“除却侍寝?好像陛下更多去去看温侍君……”月寒越说声音越低,除却侍寝,陛下更多忙于政务,然后才是温侍君,偶尔也会来看自家侍君,已经很好了呀。
陛下身为一国之主,尤其眼下,政务更多,陛下肯抽出时间来在后宫侍君面前已经很得宠了。
“侍君何必为了一件饰物生气?侍君若想要,也可以在陛下面前提及,陛下定然舍得的。”
虞重华想了想,脸色缓和了些,但凤后还是成为了他心中的一根刺。
隔了几日,虞重华向姬幽无意提起了凤冠,但姬幽只当他贪心,于是随意送了一件,虞重华面上笑吟吟,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开心。
这种普通的没什么心意的他有许多了,他要的是凤后那样的,可陛下却似乎并不想给。
未央宫,凤凰花火红似火,凌傲枝头。
姬幽送给宴若舜的舞衣被他很合身的穿在身上,微卷的墨发垂下,浑身上下细碎的银饰熠熠生辉,腰肢灵活的扭动起来,带着腕上一阵银铃脆响,修长如玉的手指微微翻动,又落在手里的月琴琴弦上,赤足上挂着脚链,随着独特的节拍婆娑起舞,左旋右转,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神秘摄人,柔与傲的结合,姬幽被他惊艳了一下,双手鼓出声,“不错不错。”
宴若舜定身,一脸神气,这是他们北曜的舞蹈,他从小就会的,如今已经算娴熟至极了,再配上他在月琴上独有的造诣,就连母皇也不曾看到他两者兼和的表演。
哼,姬幽就偷着乐吧!
姬幽抿了口酒,见他故作矜持的站在原地,眼里含笑,勾了勾手,“小若,还不过来。”
宴若舜磨磨蹭蹭着,姬幽肯定都把持不住了,却要他先主动,他才不要。
姬幽又抿了口酒,心中好笑,终于在宴若舜离自己一臂远时,将人一扯拉进了怀里。
宴若舜一只手勾上姬幽,一只手将姬幽的发丝绕在手里,眉眼弯弯,娇气道:“陛下,臣侍跳的好不好?”
姬幽抚上他的左脸,指腹摩挲着,“你要朕夸你呢还是评判你呢?”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臣侍输得起,陛下说嘛~”宴若舜眼睫忽闪,抿着嘴道。
“好。”姬幽倾身落在他耳畔,勾着尾音,不吝啬的夸赞道。
宴若舜脸色红了红,伸手去够桌案上的葡萄,将皮褪去,明亮的眼眸似看非看的望向姬幽,将葡萄喂入姬幽口中。
然后双手搭在姬幽肩上,带了几分娇俏,坐直了身体,小声嗫喏道:“陛下,甜吗?”
“你试试?尝过才知道。”姬幽的鼻尖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脸,柔软的吻落下。
唇齿相依,宴若舜耳尖也泛了红晕,被吻得酥酥麻麻的,嗯……是甜滴。
姬幽将绵软一滩的宴若舜抱在床榻上,缠绵悱恻。
“妻……妻主……嗯……”宴若舜很是由着姬幽,他想,陛下这样疼他,他的孩子一定会再回来的。
……
今日请安的时候,陛下也来了,虞重华眼神追随着姬幽见她留在了月宸宫,心中酸涩,他故意重新折返回来,余光中瞥见了姬幽对凤后的举动,那一刻,虞重华心中的妒意似烈火灼烧,同样的温柔,他不知道陛下对温晔有没有过,但与对他时的轻重完全不同,还有之前的发冠,陛下只送了凤后,陛下对凤后根本就比对他都好。
——
月余,天气渐热,惠风和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