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南,你在家吗?你灯还开着?有没有看到一个没穿苗寨服饰的男生,二十岁,是我同学!”迦南没应。祈绥挣扎了下,脸颊冒起一股热意。“他会进来的。”“那就让他进来,进来看到我们躺在一张床上,让他看见你是我的人,别妄想觊觎你。”迦南越说越疯狂。小心!苗疆少年他绝非善类(3)祈绥:…………他妈的个变态,疯子!贺沧已经走上了吊脚楼,手电筒晃在窗户上,鞋子踩在木板发出中空的咚咚声。“迦南,你在家吗?屋里有人吗?”贺沧敲了敲门,门外站着少年高大的身影。“迦南……”“要我出去可以。”少年勾唇,手掌心顺着他的腰脊线缓慢地向下挪去,吐气暧昧,“今晚,再来一次。”“我他妈……”贺沧又连敲了几下门。“迦南,你在吗?我进来咯!”祈绥投降,“来来来!干不死我换我干死你!”“好,这是你说的。”迦南从床上起了身,“我在!刚刚在换衣服。”野猪行为!祈绥脑袋一埋,整个人裹在了被褥里。迦南就是想关他,关一辈子,然后等祭祀的时候拉他一起垫背!太心机了!门开了。贺沧梗着脖子,想往屋子里看一眼。立刻被少年挡住了视线。语气不善,“大晚上来我这儿做什么?”“迦南,我有个跟我来部落做客的同学走丢了,他不是这儿的人,可能迷路了,你见过他吗?”贺沧问。所以疑问的语气,贺沧却带着确信的态度。迦南脸不红心不跳,“没见过。”贺沧霎时沉了脸,表情怀疑。挤身就是要进去,“我不信,让我看看。”迦南一把将他推开,“屋子里乱,少主你还是别随便进去了,改天再来吧。”“迦南!”贺沧脸红脖子粗。迦南这根本就是做贼心虚的表现!迦南同样拔高了音量。“贺沧,再胡搅蛮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这是我的家,不是随便撒野的地方!”两人僵持不下,终究是贺沧占下风。他愤愤不甘地后退了一步,咬牙道:“那还请你看见后一定要告诉我,毕竟绑架犯法。”迦南勾唇,“我会的,少主。”贺沧离开了吊脚楼。迦南关上门,望向被窝里冒出脑袋的少年。他很听话,原本还以为他会突然冲出来跟贺沧走,都做好了抢人的准备。祈绥见他来,裹着被子认命地往床上一倒。“来吧。”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迦南眼梢吊着笑,走过去抓床上的团团。祈绥当即警铃大作,往角落缩,“我靠,我就跟你开个玩笑,你来真的?”太开不得玩笑了这人!迦南一本正经地回答,“这不是你说的吗?我干不死你,你就干死我。”“……”哦,他就客套一下。祈绥耳根子烫,龇牙咧嘴地凶他。“我觉得我们进度太快了,起码,起码,正常的你先追我一下?”在苗疆,女子有心仪的男子都是直接下蛊把他绑在身边,感情之后再慢慢培养。考虑到祈绥不是苗疆的人,迦南虚心地问:“怎么追?”祈绥撇嘴,“反正不是霸王硬上弓。”迦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乎真的把他的话听进去了。随即,一伸手。把他整个人从被窝里捞了出来。祈绥错愕,心慌慌,“你干嘛?说好了不霸王硬上弓的……”迦南弯腰,给他穿鞋,“我做了饭,你一天没吃饭了,怕你身体吃不消。”祈绥:……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流氓?迦南带他出了吊脚楼。吊脚楼后面是苗家人用水泥石头堆建的灶台,中央一个大大的铁锅。底下的火焰在燃烧,香气冒出来。“你做的什么?”祈绥端起了旁边的碗筷,两眼放光。迦南掀开最上面的大锅盖,端出里面盛满菜式的白瓷碟。“绵菜粑和酸汤鱼,不知道你爱不爱吃。”“我爱吃,爱吃!”祈绥本来不觉得饿的,这会儿直接饥肠辘辘。嘴里啃着绵菜粑,碗里又装了剔骨的酸汤鱼。迦南从碗橱里端出一个杯子,“这是油茶,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惯惯惯!”祈绥狼吞虎咽。妈的,太饿了!谁做了两天能不饿!小厨房的灯火幽长,迦南坐在编织的竹椅子上,默默地看着身侧的少年。他忽然扬了唇。“绥绥,我知道你被我强行绑回来不开心,下了情蛊也不开心,但我不想你不开心。”“说人话。”祈·反矫情达人·绥百忙中回复他。迦南眼眸暗了下,表情认真,“我觉得你说的对,我得追你。”“别光说不做,怎么追啊,先说句好听的来听听。等你追到我给你办个追悼会。”迦南噎了下。半秒后,“我现在看见你有点头昏……”祈绥专心致志地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含糊不清地道:“做多了吧,以后少做点。”“不,是因为爱情使我头昏脑涨。”“……”祈绥手一抖,筷子掉进了碗里。咀嚼的动作哽住,怎么也咽不下去了。他妈的,为什么会这么油啊!迦南见他没反应,又趁热打铁,“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水果吗?”祈绥刚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迦南立刻道:“是你这个开心果。”“…………”“迦南!”寂静的夜里响起少年痛苦的嚎叫。祈绥忍不可忍,一巴掌拍在他脸上。“你能不能别用你这张帅脸说出这么恶心的话!你跟谁学的!”“寨子的姑娘,她们说的。”迦南握住他的手,语气可怜兮兮,“我说的话难道不好听吗?”“我好听你妹啊!别学这些来恶心我!”丢脸死了,丢脸死了!祈绥被雷得不轻,手里的饭菜顿时不香了。正想撂筷子不吃了。吊脚楼外照进一道耀眼的白光。少年震惊的怒火声刺破长空,“迦南,你在干什么!”祈绥微惊,迦南还维持着抓他手的姿势。贺沧大跨步地冲上去,一把将祈绥拽到了自己身边,怒不可遏。“迦南,你不是不知道祈绥的下落吗!那你说,现在这个人是谁!你当我眼瞎吗,我都看见祈绥洗了挂在外面的衣服!你这个绑架犯!”迦南眼眸冷冽,直勾勾地盯着他身后的少年,“把人还给我。”贺沧把人往身后又藏紧了些,冷笑道:“什么叫还给你?你以为你是谁?他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是我的同学!他要跟我回家的!”祈绥耳尖,隐约听到暗处有蛇类吐红信子的嘶嘶声。与此同时。迦南沉声,“我再说一遍,把人还给我!”小心!苗疆少年他绝非善类(4)“我不!”贺沧态度强硬。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一定是迦南绑架了祈绥,祈绥都是被逼迫的!现在只有自己能救他!“迦南,你不要忘了,我是苗疆的少主!祈绥又是我的同学,你没有说不的权利!”话音刚落。吊脚楼暗处的竹笼收到少年的指令,立刻窜出条长长的黑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灵活纤长的身体奔向半空。七修蛇的尾巴将少年的脖子狠狠勒住。贺沧大骇,毒蛇吐出的红信子在耳畔滑腻腻地擦过。他吓得一下子腿软,浑身冰冷地跌倒在地,“迦南!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