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陛下!!&rdo;德信被这幕吓得惊叫,殿内直接乱成一团。
整个皇宫也跟着乱成了一团。
枢密使吓得直接封锁了消息,并调布禁卫,严实把守着皇宫。
好在,昏迷的舜帝很快被救醒,医工说只是怒急攻心,调理些时日不要太过劳累便无碍。枢密副使这才将松口气,颤颤巍巍的一颗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而此时都城的大街小巷内,百姓们都有了新的谈资‐‐有人污蔑安王欲造反,文颐郡主其实是为表父亲清白回都城当质子,还险些在上回与郡马吵架后被兵马司的人暗算,所以这才有了郡主大闹兵马司一出。
众人七嘴八舌,消息传得满天飞不说,还被添词加句成了各种版本,无一不是在为赵暮染抱屈。觉得皇帝欺负一个小娘子,这算是什么本事。
枢密副使在抹了把冷汗出宫的时候,就收到了都城外已流言四起的事,并调查清楚就是有人刻意为之。
这个刻意,他用脚趾头也知道是文颐郡主干的,但他知道了也只能当不知情,为了舜帝的身体着想只能暂时瞒下,并吩咐人去立压住留言。
他从来就没遇见过这么能闹腾还不怕死的人,这个人还是个女子!
如若文颐郡主是个男儿,恐怕这天真是要变了。
枢密副使才放下的心,又因流言的事重新提了得高高的,派人送信去给在外办差的温从言,只希望他收到消息能早些回都城坐阵。
赵暮染大闹都城之时,离开大皇子的府宋大郎直奔护国公府。
他想着,如若能一辈子都不踏足此地,他绝对不会回来,如今却被宋钊逼得不得不露面。
护国公见到暗中闯进书房的郎君,震惊之后是冷了脸,将人视之为无物,继续看书。
宋大郎也早预估到父亲再见自己是怎么个情形,他压下心中的不舒服,还是朝中年男人施了一礼:&ldo;您身体可好。&rdo;
护国公没有理他,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
宋大郎努力用心平气和地声音道:&ldo;您怪我是该的,今日来,我也只是说一事。朝中这两日大皇子被污蔑与官匪勾结,劫了粮舱,再卖给商人欲从中赚取暴利,不知您可知此事?&rdo;
坐于案后的男人依旧沉默。
&ldo;看来您是不清楚了。&rdo;宋大郎深呼吸,将事情及自己的猜测一一道来,桌案后的护国公终于将手上书放下,脸色沉沉看向他。
护国公说:&ldo;你回来一趟,说了这些,是想表达什么?&rdo;
&ldo;难道您没听明白吗?还是说您明知故问?&rdo;宋大郎极力忍耐的情绪终于崩裂了一丝丝,露出激动来,&ldo;宋钊设计大皇子,欲除李家,宋钊如今已被皇帝派出了去查清事情。陛下派他去,自然是要借他口来对李家&lso;证据确凿&rso;,不管李家最后查没查到此事是宋钊所为,他都会被李家记恨。李家门生满天下,大皇子只要出来,就会对宋钊报复,他这是置护国公府于何地!&rdo;
&ldo;‐‐还是说,他如今靠上了安王,根本不顾护国公府这么多人的性命了!他这是造反!他帮着安王造反!为何您还无动于衷,由得他乱来!&rdo;
护国公冷眼看着那极度不满的青年郎君,一手重重拍在桌案上。
沉重的一声,让室内气氛越发凝重。
&ldo;对护国公府众多人性命于不顾?!&rdo;护国公闭了闭眼,将眼中的失望之色藏了起来,&ldo;早在当年你不听劝阻,一意孤行后,护国公府所有人的性命早岌岌可危!如若不是他,或者你现在不是站在我面前,而是站在我的坟头!&rdo;
护国公看着被恒清说是极有慧根的孩子,心头涌起一阵又一阵酸楚。
生了慧根,双眼却被蒙蔽,还不如不要!
护国公这话之重,叫宋大郎青了脸,三年前的事,是他过错。可是那时,那时父亲听了他的话,又何置于败北!
宋钊当时不过是贪生怕死,才会那样相劝!
&ldo;您的意思是,不管了?任他会害得宋家人跟他一起陪葬,都不管了?!&rdo;
&ldo;他也是宋家人!&rdo;护国公冷声反驳,&ldo;他也是宋家人,这话我最后在你面前说一次,我亦相信他不会让宋家再落入三年前的局面。倒是你,你扪心自问,你来这一趟究竟是打着什么算盘,是真的来劝我让我去劝你弟弟,还是准备让我配合你,去听信你所谓拯救宋家的做法?!&rdo;
宋大郎被他犀利的指责直逼得退了两步,面色苍白。他沉默片刻,突然开始发笑,笑声如低至高,大声质问:&ldo;他是我弟弟?!那我算什么?我不曾记得我母亲肚子里,还蹦出过那么一个弟弟!&rdo;
&ldo;宋昭!&rdo;
护国公被他带着癫意的笑声所惊,站了起身。
宋大郎却已目露寒意看向他,翘起的唇角带着讥讽:&ldo;不管安王最后成不成功,就算他这样再让宋家重新大权在握,他都是乱臣贼子!安王不是正统,即便他称帝,史书都会记上这一笔!&rdo;
&ldo;‐‐希望他不会有后悔那日!您也是!&rdo;
宋大郎从牙fèng中挤出最后一句话,转身离开。
护国公在他转身那瞬伸了手,可也只是抬起,又被他强行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