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倒有挽留之意。
“多谢天后,那臣就继续为天后效命”
陈锡长出了一口气,吩咐道:
“叉出去,重责二十军棍。”
那牙将见将军如释重负般将自己抛了出去,便知自己成了众人的替罪羊。当下也不求饶,磕了一个头谢过圣恩便向外走。
众人见他官卑职小,心里虽知他无辜,倒也无人替他求情,反正天后震怒,这事总得有人扛着,不抓他能抓谁呢?
“且慢!”
——此时倒有一人出言阻止,众人看时,竟是跪着的李孝逸。
“天后,此事皆因孝逸一人而起,与他人无干,何必要牵连无辜?”
“砍了你的头,再替别人出头不迟。”
薛怀义抓住他的每句话打击他,天后倒是沉吟不语。
“孝逸本就是死囚,生有何欢死又何惧?这位周将军却因孝逸被牵连,实属无辜。因此请天后放过他,这二十板子我来替他挨”。
“你的大罪岂是二十板子就能解决的?”
薛怀义抢白。
“那就先打板子,再砍头,臣身受任何刑罚都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呸!卖乖讨巧,收买人心,天后,这是越王家的人惯用的计俩”。
“臣与周培公素不相识,何来收买人心之说?”
“哈哈,还说不是别有用心,怀义这半日也不记得此人姓甚名谁,怎么你却记得这样牢?”
“那只能说明大师老了,记性不佳……”
两人争论不休,听得众人不免偷笑。
天后烦不胜烦,打断二人道:
“好了,都给本宫闭嘴——”
那军官一路走出了建璋殿大门,已然趴在了廊下的行刑凳子上。
等了多时,也不见有人上前。忽见那名白发苍苍被打的老宫监走出来道:
“小公子给将军说情,这顿打是免了,将军可自去,天后传旨,也不必离开御林军,继续供职吧。”
那军官爬起来拱手道:
“请公公向小公子转达谢意。”
苏德全点点头,那军官便转身离去。苏德全暗想此人虽官卑职小,但却处事公正,临危不乱,倒是个有担当的主,比那陈锡强上百倍。
时近傍晚,夕阳西下,建璋殿内众人都有些疲惫。天后向众人道:“诸卿且去吧,余下的事孤自有主张!”
薛怀义第一个跳起来道:
“天后莫不是要庇护这个贱人?”
“怀义,孤念在往日情谊,不治你擅闯宫禁之罪,难道你还要纠缠不休?”
“这贱人在宫中给乱党祭灵,乃是千刀万剐的重罪,天后怎可不了了之?”
“虽是乱党,毕竟是他的生身祖父母,此事自有宫规责罚,马弘力,在大内擅自燃火烧纸,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