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可会再次发作?”
陆质道:
“精神受了刺激,暴怒或者燥郁都可复发。身子过度劳累也会发作,而且会一次比一次凶险!”
他不敢说房事过于频繁,相信天后心中也是明白。
天后忙问苏德全,
“早上还好好的,这次是受了什么人刺激?”
苏德全嗫嚅道:
“本来好好的,谁料兄妹俩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
暗想楚媛姑娘真是对不住了,此时此刻,也只好据实以报。
以天后的聪明不用再往下问,自然猜出二人争吵的原因。不由得暗自恼怒,
“这丫头恁般不识好歹,以孝逸此时此刻的心境,楚媛在他面前轻蔑一笑都能要了他的命,更何况是亲妹妹恶语相对!”
却对陆质疑道:
“只是他年纪轻轻活蹦乱跳的一个人,短短五六个月,怎么就突然到了这地步?”
陆质道:
“若是本来健健康康,纵然操劳些,也不致如此。故而臣刚才问小公子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随即摇头,不敢再往下说。
不是天后发怒追问,陆质死也不敢说出这话,但是眼见得这个美少年甚是得宠,若有个三长两短,只怕太医署都要脱不了干系。只好咬牙说出了猜测之语。
天后略作沉吟道:
“传令尚食局,命尚食和司膳速速查明,之前的食物都是谁来负责?将此人交内侍省严刑拷问,若问不出什么,便将尚食和几个司膳一起治罪。以后但凡送到承晖殿的食物,都要由太医令亲自验过,方可呈上。”
苏德全忙领命去办。
陆质算是暂时平安无事,本想提醒天后些什么,却见天后急着进内间安慰病人,也不好多说,和属下躬身告退。
天后来到孝逸床头,拉着檀郎苍白瘦削的手臂,用脸儿枕着,不由得掉下泪来。暗想都怪自己贪图享乐,竟忘了他的身子能否承受。
吩咐苏德全将架子上的五石散尽数销毁,
“从今以后,孤与孝逸都要知道节制,方能长长远远的走下去。”
倒是孝逸淡然处之,反安慰天后不必挂怀,
“原本以为蒙天后庇佑,留得一条性命,从此可以多陪天后一些时日;哪知天不假年,也是臣福薄命短,承受不下这些福泽荫蔽。”
说得天后愈加心疼。
却见楚媛站在身边哭得泪人似的,只哽咽着说几个字:
“对不起!大哥,对不起!——”
孝逸柔声对妹妹道:
“楚媛且去吧,不关你事!”
小姑娘以手掩面,抽噎着去了。天后望着楚媛离去的背影,坐到孝逸身边,抚着他秀发道:
“也该为楚媛寻个婆家,她也是人大心大,有些事你这个大哥不方便说的,交由孤来办。”
孝逸吃惊的望着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