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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不能太袖手旁观。”】
因为几颗不知来处的子弹,漆黑的森林仿佛变成能吃人的怪物。
时间临近午夜,掠过的风依旧沙沙的扰动森林,藏在树干的背后,国木田和中岛敦的呼吸都下意识放轻,只有橘真夜像没事人儿一样,笑眯眯的说出了那句:因为阿治就在森林里面。
因为对方在森林里,所以,理所当然的,他想要去到森林里。
这句话里带着笑意的陈述语气,认真的橘真夜毫不避讳的向在场所有人传达了自己的意图。
不知道为何,国木田忽然想起那颗差点把侦探社淹没的蒲公英炸弹,还有那张中岛敦捡到的,他从没见过就遗失了的精美卡片——他沉默了一下,道:“虽然那个混蛋太宰总是给别人添麻烦,让人火冒三丈,但是在必要的工作上从来没有掉过链子。”
这是一句很突如其来的话,橘真夜疑惑的看着他:“当然啦。”
在单独属于他和太宰的,那段不算短的相处时间里,他可是切身实际的体会过这一点的!
国木田:“……”
国木田捏紧拳头:“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就算混蛋太宰趁着大家不注意潜入危机四伏的森林里,以他的能力,他也不会——”
“国木田君。”
橘真夜骤然打断他,漆黑的夜色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双璀璨的金色眼眸里,笑意已经绝迹了。
“有个地方你说错了。阿治能把事情处理好是他的能力——我比任何人都信任他的能力,而我想进入森林并不是不信任他,也不是担忧森林干枯的枝干和不长眼睛的子弹伤害他的身体,因为在我的世界上,任何不被他喜爱的事物都不容许成为剥夺他生命的元凶。”
最后一句话,明明橘真夜吐露的是很简单的一句话,但落在国木田的耳朵里,却仿佛有无尽的力量从头顶的森林,从脚下的土地,从漫游而过的夜风里传达出来,它们一点点的,细微而不可见的聚合,柔韧而坚不可摧的盘绕成不容许被驳斥的真理,随后又润物细无声的散播到世界各处,从此,橘真夜所在的地方,世界都会遵守他的因果和规则。
一瞬间,这个简单的认知让国木田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这种感觉比白天在旅馆走廊上直面橘真夜的怒火,还要让国木田感到恐惧,他忍不住的,重新看向橘真夜,却发现,只是简单的一句话,橘真夜金色的眼眸却像是变得更璀璨了,和他的璀璨的眼睛形成鲜明的对比的,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苍白的神色。
这种苍白就好像……就好像是有无数的生命力从他的身体里丧失了一样。
“所以说呐,”脸色苍白的橘真夜再次眯着眼睛笑起来,“我想进入森林只是因为我想进入森林,你明白了吗?”
国木田:“……”
明白了但没有完全明白的国木田并没有松口。
或者说,他变得更困扰了。
在离开旅馆之前,他其实已经整理好了一切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