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兴奋的接过东西,一人得了一个好处,脸上全是喜色。
应儿见状扶着主子向外走,竟又被拦住。
“你们……”
俩公公根本不理发怒的应儿,只是对着夜汐之道:“昭仪娘娘,不是我们收了钱不办事,您是出不去了,她替你出去带个话还行。”
应儿没想到这两个无赖,收了主子如此天大的好处,竟然还是阻拦,心下一片着急。
“怎么办,娘娘,只奴婢出去,喜公公怕是不会帮忙啊!”
夜汐之见没有它法,心中一片哀戚。“你去吧,你就说,只要喜公公肯帮这个忙,他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都肯割爱。”
应儿点头,就要向外走,不能再耽搁了,她们的时间很紧。她前脚刚要迈出宫门,宫外一声拉着长长尾音,充满威仪又冰冷的喝令声传了进来。
“谁都不许走!来人,将那个没有旨意,私逃出宫的婢女给我拿下。”
话音才落,刚收了好处的小太监立刻做出反应,直接将应儿按压在地,狗腿的无比速捷。
夜汐之上前阻拦,刚好看到长长的宫廊里,一行人簇拥着身着素锦色袍服,一切发饰从简的姚贵妃由远极近走来。
高高凤撵之上的女人面色冰寒,一双无情凤眸夹着三分轻蔑,见到宫门口与小太监撕扯的夜汐之时,嘴角轻扯,带出不屑。
“喜公公,就此宣读圣旨吧!让昭仪娘娘清早就这样杵在冰地上,我也是于心不忍啊!”
夜汐之见到她本是要跪拜的,突然看到自己要找的喜公公从凤撵后走出,身型一晃,眼睛一黑,就势倒在地上。
喜公公怎么在她身边?他可是自己最后的希望,怎么是他来宣读旨意?
喜公公垂着松散的眼皮,看都未看她一眼,就好似平日里从她这得到的好处,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扯着尖细的公鸭嗓子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毓秀昭仪不守妇德、魅惑君主,私配毒丸、霍乱后宫,导致朕身体不适。其情难宥,其心当诛!赐车裂刑,即日行刑。”
夜汐之以怎么都没想到,在求生的当口,接到这么一道圣旨,如遭五雷轰顶。
自己为皇上配制异香丸却有霍乱后宫之嫌,可并未下毒,他们怎么可以在皇上死后给自己扣这样一顶污帽,这明显就是假圣旨。
“喜公公,你怎么敢假传圣旨!不怕一众阁老、大理寺卿办你的罪吗?”夜汐之清醒过来,霍从地上站起来,伸手直点对方鼻尖,因为惊怒,手指颤抖不停。
姚贵妃见她死到临头,还摆着平日里她最看不惯的清高做派,从凤撵上一步一步迈下来,一双凤眼仇视着如此受打击,依旧明艳可人的梦汐之,压抑已久的嫉妒情绪再也忍受不住。
这个女人,竟然敢生的比她还要瑰丽,气质比她清华。不过是一个罪臣之女生下的贱丫头,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要不是皇上偏袒她,怎么可能让她活到现在,今日就要让她看看,谁才是这后宫真正的主子。
姚贵妃用她保养得极好的手掐住夜汐之的下巴,在她无暇的脸上轻轻拂过,随后重重甩开,在她右脸之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假传圣旨?你有何证据?如今皇帝驾崩,这后宫之中唯我独大,你日夜配置毒药,证据确凿。如果不是看在姐姐的情面上,就连夜府我都能除掉!你还想报信给谁来帮你?谁又能帮得了你?”
夜汐之已经顾不得脸上的疼,猜到这道旨意是她下的。原来之前的陪葬不过是名义上对外的说词,她是想让自己先受极刑之苦解她私下的嫉恨。
看来今日她是见不到父亲了,既然躲不开一死,她反而不怕了。上前推开压着应儿的太监,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护好,随后质问姚贵妃。
“贵妃娘娘,如果我记得不错,新皇登基,先皇后宫嫔妃无所出者,均要到影梅庵出家,贵妃娘娘也不例外。我虽先死,你还不是要长伴枯灯古佛,又能比我乐多久呢!”
她想最后再回击一次,不然就算死,也不瞑目。
这个女人,从她进宫的第一天起,就一直找自己的麻烦,想到将来贵妃也有青丝落尽,整日要以木鱼相伴渡日的情景,又能比自己好过到哪呢!
可让她失望的是,听到这话,平日里最讲奢华的姚贵妃不但没怕,反而笑的意味深长。
“我的毓秀昭仪,你懂得还真多,不过我不会如你所说去影梅安的,你可能还有一件事情需要知道。”
夜汐之没想到她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后招,忍不住问:“什么?”
姚贵妃在告诉夜汐之这件事情前,突然想到,有另外一件得意的实情,如果说出来,一定更能让自己更开心。于是贴近她的身子,在她耳畔轻语。
“你可知当年你外祖父为什么获罪入狱吗?为何他身居太医令,竟能把本是染了风寒如此小病症的皇后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