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冷汗从额头冒出,老妪很没骨气的招了,“北安王在后院,后院暗室,我带你去。”
规矩面前,保命重要。
虽然铺子最近三令五申不允许外人进,可这人闯都闯进来,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拦得住?
为自己想好开脱后,老妪心里的重石登时落地,反正铺子里的人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撑死罚点钱罢了。
和命比起来,钱也不重要了。若是因为怕罚钱而不顾性命地守着破铺子,恐怕以后自己也有钱挣没命花。
她一手撑着地,一手搭上孔松月的胳膊,借力爬了起来。
整间春钱坊很乱,形形色色的漆器盒子堆了一摞又一摞,稍微一看便知道这些个个都价值不菲。
如果忽略掉这些盒子和其他杂物,前厅其实很宽敞,足以能放下二十余张大木桌。
在前厅中间有两道台阶伸向二楼,台阶扶手被漆成了朱红,上面用金漆再次描摹了许多个三兔共耳的图腾。
老妪踉踉跄跄地向后院走去,她右脚有伤,走不快。
偌大一个春钱坊,静的如同鬼夜。
老妪在身上摸索半天,掏出来一把手掌长的古铜色钥匙,她哆哆嗦嗦地把钥匙插进了门上沉重的大锁。
“咔哒”一声,门锁开了,可老妪停顿在那儿,并没有直接卸下铜锁。
“我说。。。。。。你来春钱坊干什么?只是来找北安王吗?”
“当然不只是来找北安王。”
老妪嘟起了嘴,说实话,这样的动作已经不适合她这个年纪的人了,可她嘟的很顺畅,像是经常如此一样。
她道:“果然目的不纯,姐姐,我给你讲,贪心不足蛇吞象,你们一个个听信了孔松曦放出去的假消息,都以为春钱坊就是千琥谷的铺子,都以为能在这里找到长生成仙的秘法,可是根本不是如此,连我们自个都会生老病死。。。。。。”
她正欲滔滔不绝,倏然被孔松月插话打断。
“呃,我顺便来找红姑娘讨债,她欠了贾青策四两银子,除此之外没别的目的。”
“啊。。。。。。”老妪尴尬地止住了话头,一把拽下了钥匙,不再言语。
推开门后她突然加快了步子,走路一晃一晃的,似乎下一刻就会摔倒。
后院清冷萧落,是个四合院的样式,东西南北各栽一棵老树,不过此时都是干枝枯木。
院中间摆着一个莲花缸,有足足半人高,两人宽。
只见老妪径直走到缸前,马步一扎,直接抱住了大缸。
她紧咬的牙齿间泄出丝丝气音,脖子粗红,“搭把手,快。”
“啊,好。”孔松月慢半拍地跟了上去。
结果不巧,老妪看着年迈,精气神跟年轻人似的,咬咬牙,使使劲,竟直接把半人高的大水缸搬了起来。
“咚——”她艰难而蹒跚地向右挪了两步,脱力松开了水缸。
地上灰尘顿时一荡,半缸水跟着蹦出来了几朵水花。
孔松月离得蛮近,闻见水中有微苦的味道,像是冷了的药汤。
老妪撑着腰喘了两口粗气,藕粉色的袖子被她捋起来抹了把汗。
挪开水缸后,地上出现了一个三尺见方的深洞,一道近乎垂直的楼梯通向一片漆黑的地下。
洞口散发着一股子腐肉的气味,二人皆是不自觉掩住了口鼻。
老妪指了指地下,道:“北安王他老人家就在下面休息,你下去就能见到。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