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ldo;好的好的。替我谢谢你娘啊。&rdo;
&ldo;行。我先回了。&rdo;石风的声音慢慢接近门外,掀着帘子出来,拖上拖鞋,走到外面,又看了看这对兄妹一眼,转身出了屋子,走进自己家,铁门咯吱一声响,又恢复了安静。
海里和海深继续站着,没过多久,听见李妈在屋子里喊:&ldo;进来吧。&rdo;
海里和海深走进了屋子,看见饭桌上热好的菜,还有袁石风刚刚拿来的热腾腾的饼。李爸在里屋看电视,没有出来,李妈朝他们努努嘴:&ldo;赶紧吃。&rdo;
海里和海深重新坐到桌前,端起饭碗。经过这一晚,这兄妹俩都有了变化。海深每天都准时出现在海里的校门口载她回家。俩兄妹一回家吃好了晚饭就自觉地进屋写作业,没再让李爸李妈催促一下。
海深是脾气很倔的孩子,做错事儿从来不道歉,虽然不道歉,但一定会悄悄地改。这对兄妹都是一样的,不是学不好,是懒得学,但凡用功一下,成绩吧啦吧啦就往上蹿。于是海深的小考,一下子蹿到了班级第十,海里烂得一塌糊涂的数学随堂考试,从原来的倒数第一蹿到了班级第五。
李爸拿着兄妹俩的试卷不敢相信,热泪盈眶。
这俩娃子逗他呢?早知道打一顿这么有效,早点打不就完了!早点打就能早点出这样的成绩!
&ldo;好!好!&rdo;李爸拿着试卷乐得直拍大腿,恨不得把试卷烧给老祖宗看,一挥手,吩咐李妈,&ldo;多做几道菜啊!好好乐呵乐呵!&rdo;
海深成绩考好了,又按时回家,看他这么乖,李爸也没想着再去追究海深追着的姑娘了。
这个年纪的男娃子嘛,都是热血方刚,三分热度的,喜欢着喜欢着也就不喜欢了。
海深和海里在屋子里写作业,俩人各占桌子的一头,点着两盏台灯。海里的作业比海深的少,可这俩兄妹的性子不一样,海深的笔头蹿得飞快,写的字龙飞凤舞,很快就能做完一门功课的作业。海里的性子是慢悠悠的,晃着双腿慢悠悠地写,抱着一罐脆米放在一边,写几个字,从罐子里捞出一把脆米放进嘴里嘎嘣嘎嘣地嚼。
脆米就是用米放在锅子里炒,放一点点盐,炒得酥脆酥脆的,喷香喷香的。
海深埋头算着算数,听见一旁海里发出跟老鼠似的嘎嘣嘎嘣声,不耐烦:&ldo;你猪啊,小声点吃不会啊!&rdo;
海里白他一眼:&ldo;你嚼脆米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好吧。&rdo;
&ldo;你不会捂着嘴吃啊!&rdo;海深凶狠狠地瞪她一眼。
海里不理他,又掏出一把脆米放进嘴里嚼,故意把声音嚼得很响,忽然扫了一眼海深已经好了的胳膊,赶紧把嘴里的脆米吞下去,凑上去小声说:&ldo;哥,你真的没有再跟那个姐姐在一起了哦?&rdo;
眼珠子在台灯的照射下狡猾好奇的。
&ldo;关你什么事儿?&rdo;海深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海里吃痛,捂着脑袋瞪着海深,想揭穿他,话到嘴边却又忍住了,低头继续写作业。
海里知道,海深每天夜里都会打开窗户溜出去。他们睡在同一个房间,床和床之间拉起了帘子,划分起两个区域。每天夜里,海里都会听见窗户打开的响声,她悄悄地爬起来把帘子拉开一条小缝,就看得海深敏捷地跳出窗户。她也不作声,安静地躺在床上等着,过了好半会儿,又听得窗户啪嗒一声响,海深蹑手蹑脚地爬了进来。
几乎每天晚上他都会出去。
海里放下笔,闷闷地看了海深一眼,拿着作业本走出去。 &ldo;去哪儿?&rdo;李妈看着海里拿着作业本出来。
&ldo;问石风哥作业去。&rdo;海里回答。
&ldo;海深不会?&rdo;李妈又问。
&ldo;他不会。&rdo;海里一脸嫌弃。
李妈点点头,觉得海里这般勤奋学习了,是好事儿,挥挥手让她去了,叮嘱:&ldo;礼貌点啊,问完了赶紧回来。你石风哥也要学习的,别吵着他。&rdo;
&ldo;知道了!&rdo;海里拿着作业本就跑,传来踢踏踢踏的拖鞋声。
袁爸又出门运货了,袁娘在灯光下踩着缝纫机,脚踏板踩得咯噔咯噔响。村子里就是有这点儿好处,家家户户都不用闭门,门不上锁,也不会有人进来偷东西。海里进屋的时候,袁娘惊喜了一下:&ldo;呦,海里来了?&rdo;
海里挥了挥作业本:&ldo;我来问石风哥数学题。&rdo;
袁娘指了指里边的房间:&ldo;石风在里面。&rdo;
海里跑过去,敲敲门,等也不等石风回答就把门推开了。
上次袁爸回来后,就给石风买了一盏台灯,这台灯对这个岛上的人家来说算是顶好的家电。一拍,微微亮,再一拍,更亮了一点,再拍一下,最亮堂了,再再一拍,又灭了。这台灯刚刚买来的时候,海里和海深就定好奇的围在旁边,一玩就是一下午,还是被李爸拧着耳朵拎回去的,怕这么珍贵的东西被这对泼皮猴子整坏。
海里进屋的时候石风听见动静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海里。
&ldo;有道题不会做。&rdo;海里蹭上去,把作业本瘫在他的面前,指了指最下面的一道数学题。
应用题。
石风扫了一眼,撕下一张草稿纸按在手下,用笔头悄悄题目:&ldo;读一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