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里抿紧嘴,说:&ldo;我可能还真没忘了他。&rdo;
王冬说:&ldo;没关系,我等你。&rdo;
这三个字,多么无奈。
海里懂这种感受……
伦敦眼的一圈坐完了,王冬怕海里尴尬,故意插话题,可话题找不到,就说给海里去买些吃的。
海里站在林荫道上,看着看着从左边数起的第十二个木长椅。
她清楚地记得那个冬天,她挽着袖子,用胳膊肘抵在木凳子上,冰冰凉凉,她握着袁石风的手,他的手大,粗糙,力气也大得很,她卯足了力气也没办法把他的手压下去。
他的唇也热,也烫,眼神也是,滚烫滚烫的。
他们在这条林荫道上分别,所有的光秃秃的树干都是见证。
她回头冲他喊:&ldo;袁石风!你就看着我离开吧!&rdo;
他当真笔直地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离开,一点儿挽留也没有,她梗着脑袋往前走,心里想啊,袁石风,你怎么就不上来叫住我呢?你上来叫住我,哪怕天涯海角我也跟你去了。
这是多么优雅的情怀,爱一个人,便是斩钉截铁和飞蛾扑火,但再过几个年头想想,哪儿会有天涯海角的呢,哪儿会有可歌可泣呢?待年头稍过,时光任其往前走,就不得不学会妥协。
你不喜欢我,我们不能在一起,抗争不了,妥协吧。
林荫道光秃秃的树也是多情得很,长得很快,茂盛的很快,也跟伦敦多情的天气似的。
王冬端着咖啡回来的时候,海里接过,说,王冬,你等了我这么长时候了,别等了。
顿默。
她看着王冬,说,我们在一起吧。
王冬一愣,而后惊喜。
总有个人在等我,像我等你似的等我。
哪儿有什么谁负了谁的说法,我们终不过是一次次地在抗争,在妥协。可是就在平静地认准了&ldo;缘分&rdo;一说的时候,才猛烈的发现关于我们未果的爱情里面,有那么多委屈。
开下大桥,在进入高速的收费站门口,海里猛地一大方向盘,转到路边,踩了刹车,戛然而止停在路边。
看着收费站,愣神,解开安全带,趴在方向盘上。
她想啊,怎么办呢……就算现在站在他面前,又能怎么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