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没有明确新的局长,现在整个公安局里人人自危,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态势,在这个空窗期,我给你平反,撤掉控告你的材料,你身上没有事情了,当然就可以官复原职了。当然,主要还是罗书记已经发话,说有错改错,抓错人了就放,就是这么个大环境,明白了吗?”李铁刚解释说。
“明白了。那个朱良才也能平反吗?”钟培毅问。
“朱良才那边已经不可能,工作可能丢了。他已经上了黑名单,救不活了。”李铁刚说。
“你这么帮我,想要什么好处?”钟培毅谨慎地问。
“哎呀,老钟,刚才我不是说了吗?你官复原职以后,不但不追究我的事情,还要提携我,帮我帮好话,我们一同努力,在竞争中生存下来。”李铁刚说。
“就这么简单?没有别的?”钟培毅对这个李铁刚已经极度不信任了。
“喔唷,老钟,你都这样了,我还能对你有什么不良的企图呀?”李铁刚说。
“好吧,只要我能出去,能官复原职,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钟培毅点头。
“那就对了,以后我们还是同事,还是哥们,以前嘛,过去的就过去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李铁刚说,随后发现这个提法不妥,又补充道,“体制内比江湖更加凶险。”
“哎,这些日子我也想了很多,人活一世,不就是混口饭吃吗?何必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的,到头来都一个样,谁也占不了多少便宜。我这么大年纪了,也不再有什么想法,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就得了。”钟培毅感叹不已。
“你这么想那就对了,好,咱们就冰释前嫌,一同过平稳日子。你先暂时回去,再待一个晚上,最迟明天我就能让你出去。”李铁刚说。
钟培毅走了以后,李铁刚马上又让看守所的人把做钢材生意的老板黄铭杰叫过来。
黄铭杰被押进来的时候,看到李铁刚一个人来见他,冷冷地站着不出话。
李铁刚对那名狱警挥了挥手,让其出去,然后说,“黄老板,你是不是很恨我呀?”
黄铭杰立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冷淡地说,“你是公安局的官员,我哪敢恨你呀?”
“哎呀,一听你那口气,就知道对我还没有释然。我跟你说呀,我和你无冤无仇,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代表政府,代表公安局的,你是过来人,经历过风雨,难道就不明白吗?”李铁刚辩解地说。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被人诬陷,被人以莫须有的罪名没收了财产,我死都不能瞑目。”黄铭杰咬牙切齿地说。
“你是受害者,我何尝不是受害者?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家里也上有老下有小呢,你知道吗?我如果不这样做,就轮到我倒霉,换作别人来,你还是躲不过这一场劫难。”李铁刚说。
“为什么躲不过去?”黄铭杰问。
“因为这是一切运动,运动懂吗?莫市长和温鹏飞眼红你们这些有钱的商人,所以就大范围的打黑呗。我告诉你,在这段日子里,受到波及的生意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还有那么多家属,以及三亲六戚。比你惨的大有人在。”李铁刚说。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黄铭杰说。
“我是来告诉你喜讯的。”李铁刚说。
“什么喜讯?”黄铭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