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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被二人奇怪的眼神看得通体发毛,他忍不住打了个寒碜。
怎么,这两个人眼神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妖怪一样。
“金教授?秦阳?你们怎么了,我这个方案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吗?”白泽实在是忍受不了这两股上下打量的目光,只能先下手为强,主动提问来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金教授和秦阳这才发觉二人盯白泽盯太久了,二个人不约而同地轻咳起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之处。
秦阳用抱着水晶球的指节,有节奏地敲击着白泽的方案。“你的方案很棒,甚至比我这个当了这么久的主神都还要熟稔。”秦阳嘴唇发干地说着赞扬白泽的话语,心中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对[禁网]天赋如此之高,数据处理能力一流,现在连排兵布阵都如此熟悉。
白泽啊,白泽。我该说你是真的天才,还是你的过往隐藏了太多太多东西了呢?
白泽的信息,在蓝星防卫队中处于绝密。除了蓝星防卫队首脑基里兰斯和情报与后勤主管兰静知道白泽的真实身份,其他的主神就只是略知一二一些基础的情报。
尤其是白泽参与过第二次蓝星保卫战的所有信息,更是绝密中的绝密。除了基里兰斯和兰静二人,蓝星防卫队里没有第三个知道的。
这也是[世界之机]的意思,所有参与过第二次蓝星保卫战的人,在战后都或多或少地经历过[世界之机]或明或暗的各种监视。而监视的内容就是,观察对象是否还对当年那场战争抱有执念,试图再接触有关当年战争的各种事物,以及有没有向他人外泄第二次蓝星保卫战的各种信息。
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中,有的监控对象在被[世界之机]监控了一段时间之后,被判定没有监控价值之后解除监控。有的人还是放不下当年的执念,想方设法地更接触和当年有关的事物,这些人有的会被[世界之机]当场抹杀,还有的,会被[世界之机]以各种形式阻拦,痛不堪忍。
而白泽,就是被[世界之机]以各种方式阻拦的佼佼者。他前前后后吃了多少苦头,已经记不清了,可是他还是要一次次地触碰那些不能犯的禁则。
直到紫鸢作为他的监视者来到他的身边,他才消停下来。
这也是秦阳和金教授当初不敢先通知白泽的原因,毕竟其他被[世界之机]监控者的人来到他们基地,触碰了有关当年战争的事物时,可是没给他们留下什么很好的印象。
白泽听着秦阳干巴巴地夸奖,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原来是因为这个嘛。
白泽想着自己当初第一次接手神界联军时,那下的错漏百出的命令,让他现在想起来都忍不住耻笑自己。
纵使白泽作为拥有[皆知]的神兽,天生就拥有对各项事物的洞察力。可是就像秦阳说的一样,排兵布阵不仅需要能力,更需要经验。白泽就这样在一场场的战斗中磕磕绊绊地成长着,好多好多次,当手中又一支军团因为他的错误指挥而折戟沙场时,他真的很想哭,大哭一场。
可是他不能哭,他不能因为这种激动的情绪影响了下一场战役的布置。
哭?懊悔?这些情绪对白泽来说有什么用呢?难道自己多哭几场,整个白泽种族就会活过来了吗?难道自己多懊恼几次,那些因为他的指挥而马革裹尸的战士们就能重新回来了吗?
所以白泽努力着,努力着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他要让那些异世界杂碎们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痛。
他的指挥能力飞速地进步着,从指挥一个大队,到一个军团,再到指挥数十个军团联合作战。白泽逐渐地将自己融入到战争的节奏当中去,他触摸着战场的脉搏,用自己的感知感触战场上的一切,做出精确而无误的指挥。
他一直没有感觉是自己一个人在战斗,他知道,他的身后有整个白泽种族,有着数以万计的牺牲的将士们在看着自己。
自己,又怎么能让他们失望呢?
所以在异世界退兵的那一天,白泽并没有感觉到一丝丝的轻松,有的只是对现实的不确定感和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