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放端过来一杯水,放到她面前,“想什么呢?”
陶晓皙回过神来,“没想什么,吃饱了就有些困。”
陈放笑她,“懒得你,老太太都比你有精神。”他看了看表,“等赵以江出来我们就撤。”
“好呀。”
陈放碰了碰她的脸颊,她这个乖乖巧巧的样子,脑子里到底是怎么冒出那些胆子大到不行的想法。
赵以江终于刷完了一水池子的盘子和碗,一进客厅就看到沙发旁一坐一站的两个人,没忍住嘴,“真是新婚燕尔呀,有点时间就要黏在一起,你们是想酸死谁啊。”
陈放暼他一眼,“那你怎么还活着。”
赵以江捂住自己的胸口,做伤心欲绝状,“放哥,你结了婚之后,就完全变了一个人,我再也不是你最重要的人了,我好伤心啊。”
陶晓皙被赵以江逗得咯咯笑。
陈放看她,再看一眼赵以江,她喜欢这种耍宝?对他来说可能有点困难。
老周和金怡在小储藏间里忙活了半天,一人提着一个纸袋子出来。
“来,”老周喊站着的俩人,“我和你们师母前两天回了趟乡下,带回了些小米大枣还有几只土鸡,我分了分,你们两家一人一兜。”
赵以江不和老周客气,上去接老周手里的东西,“哎呦,老周,您可真是太懂我,我们家现在正需要这些。”
老周拍开他,“去拿你师母那兜儿,那是给你的,知道你们家需要,多给你放了两只鸡。”
赵以江更乐了。
老周对陈放说,“这是你的,也给你放了点好东西。”
陈放还没接,赵以江要抢,“老周您给他啥好东西了,我得看看您偏心不偏心。”
老周啧他,“事儿多,是驴肉,你们家不是不吃驴肉。”
哦,他们家确实不吃驴肉,不过驴肉算啥好东西,他开始还没想明白,等从老周家出了门才转过弯来,冲陈放嘿嘿两声,又嘿嘿两声。
“得失心疯了?”陈放看不得他那傻样儿。
陶晓皙跟在陈放身后轻笑,她发现他有些时候嘴是真毒。
赵以江嘿嘿的声音更大了,“老周和师母天天给你操一些不用操的心,你说你都一夜七次狼了,哪里还需要吃驴肉来贴补。”
陈放手拍上他的头,让他没事儿就不能少说点儿话。
陶晓皙大脑冻住,嘴角冻住,脚也给冻住了,她刚刚是听到了什么吗?还是她出现幻听了?姜又琳几次三番地和她保证,绝对不会外传,她的保证都是保着玩的吗?她现在要不要坐车去首都,把姜又琳那张嘴给封了。
陈放回身看了一眼魂掉在地上的人,伸手去拉她,她那话既然敢往外放,就该想到总有一天会传到他耳朵里,他该说他娶了一个好媳妇儿吗,知道给他挣面子,那帮狐朋狗友,现在见到他都改喊“狼哥”。
陶晓皙的手指无意识地勾上他的手指,等反应过来,又跟被烫到一样甩开,他是不是也知道了?
她真的是不要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