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娘子就在二楼等着山桃,山桃跟着婆子一进去,她就顺手将二楼的门窗都关上。
山桃心里模模糊糊的觉得哪里有地方不对劲,可脑子却晕晕沉沉,舌头也发苦发硬,一张嘴,便只会呵呵傻笑。
“胡妈妈,你下的药是不是太多了?把人都给药傻了。”
尹娘子很嫌弃地皱着眉头。
“老爷不喜欢玩傻的,你知道的,老爷要的姑娘,要么是心甘情愿爬上老爷的床,要么就是性子烈如火,玩起来才有意思,你偏生把她弄傻了,玩起来有什么趣儿!等老爷回来,看到人是这样的,怕是要不高兴了。”
“药劲儿上来了是这样的,太太略等一等,等药劲儿过去了,人就清明了,到时候太太再跟她好好说说,看在钱的份上,她岂会不答应?”
“是啊,钱帛动人心,”尹娘子拨了拨满头珠翠,盯着山桃手腕上的七宝琉璃手串,冷笑了两声,“卖猪肉还要戴着这好东西,可见她就是个眼皮子浅的丫头罢了,真不知老爷看上她哪一点了,硬是要把她弄到手。”
她一把撸下手串,扔到了地上,山桃却还只是盯着她傻笑。
“小贱人,你笑什么笑!”
尹娘子捏着山桃的下巴,照着她的脸轻轻拍了两下。
“笑吧笑吧,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胡妈妈,把她衣裳扒了,从里到外给我洗干净!一身肉腥味,闻着就叫人恶心。”
胡妈妈立刻就动手,把山桃扒得干干净净,又问尹娘子:“太太,家里还没烧热水呢。”
“用什么热水!一个贱丫头而已,用热水给她洗,还费柴火,就用院子里的井水吧。”
早春三月,秀水镇还冷得很,又时近傍晚,凉风一吹,就叫人冷不丁地打个哆嗦。
胡妈妈把山桃往楼下赶,喊了两声小喜,没见到人,就骂了一声,自已动手从井里打了两桶水,照着山桃就泼了上去。
山桃被冷水一激,头脑稍微清明了一些,却依旧晕晕乎乎,手脚都发软,只感觉在做梦一般。
她身上发冷,看着眼前的婆子,伸出手臂想喊人,却只能微弱地喊一声娘。
“留着力气一会儿叫吧,”婆子冷笑,“等我们老爷回来了,有一番折腾的呢。”
她扭着山桃的胳膊,把山桃推上二楼,从尹娘子挑好的衣裳里随便选了几件就往山桃的身上套。
“太太瞧瞧,可还中意?”
尹娘子嘴角一撇,拉过山桃,一把扯下山桃的外裳,只露出个肚兜。
雪白的膀子配上石榴红绣鸳鸯戏水的肚兜,风情无限。
“反正一会儿也是要脱的,还穿什么穿。”
她俯身捡起七宝琉璃手串,套上山桃的腕子,目光在山桃颈间的璎珞项圈上转了转,就吩咐胡妈妈:“我记得我有一块玉佩,成色不怎么好,打了个络子,下头坠了一块红宝,充当禁步,你去找出来,赏给这丫头吧,也算是我对她的一点补偿。”
胡妈妈转身去了,尹娘子便拉着山桃的手,轻轻摸着山桃的脸:“妹妹要怪,只能怪自已命不好,偏偏就叫我家老爷给看上了,老爷本想徐徐图之,可我等不及了。”
她迟迟生不出孩子,已经招了胡老爷的厌倦,想要讨得胡老爷的欢心,只能拿山桃去换。
女人么,跟谁不是跟,跟一个有钱体面的老爷,总比跟一个杀猪的强。
胡妈妈才将禁步挂在山桃腰间,外头大门忽地被人重重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