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方生亦被这雄狮威力压制,苦苦支撑,却觉师兄握住他一只手,传递温润灵力,方才好转。
不由转头看向师兄,征漠仍是目视雄狮,低声道:“切莫放松警惕,这头狮子修为不在师尊之下。”
林方生略一点头道:“明白。”
而赫连万城亦是收了剑神枪,眼神一扫,征漠心领神会,上前一步,为师尊代言道:“我等自人界而来,欲取神龙令,不想镇魔塔第二层却是贵国领土。还请贵主指引道路,行个方便,我等定速速离去,决不打扰。”
那白狮子却是突然张口狂吼一声,声浪震撼,惊天动地,竟叫附近几座沙丘亦跟随坍塌。它身后群魔亦是纷纷仰头长啸,低头怒吼,侧头嘶鸣,各种声音,嘈杂一片,骚乱不已。
炎夜亦是不甘示弱狂吼,怎奈他气势如何摄人,也抵不过对方成群结党,此起彼伏的浩大声势。
林方生不由握住利剑,提防这群魔物突然袭击。
而后那狮子却是呵呵一笑,轻缓优雅迈步向那四人走近,在沙地留下清晰梅花脚印,道:“快有一千年了,若再无人闯塔,我可要无聊死了。”
竟是在他四人面前猫坐下来,侃侃而谈。
原来这浮沙魔国乃一处小结界,亦是连接镇魔塔二层与四层之地,故而充作第三层。
由历任狮王统治,并对闯入者施加考验,胜者自可前往四层,败者便做了此地诸魔的粮食。
这青年狮王名叫敖血,如今不过一千三百余岁,千年前穆天降闯塔时,尚且由他父王守关,当时一场恶战,打得惊天动地,神鬼皆惊,却叫敖血看得浑然忘我、心痒难忍,恨不得轮到自己守关时,也来一场大战。
却不料自穆天降之后,却再无人闯塔,倒叫这敖血狮王,无聊度日至今。
眼见他双目放光,跃跃欲试,征漠便知若想通过第三层,便非要打败这狮王不可。又看师尊一眼,赫连万城略一点头,道:“速战速决。”
征漠得令,便又温言对狮王道:“敢问狮王,如何对战?”
敖血道:“你们有四人,我这边亦是出四人。单独对战。四战三胜者获胜。若是两胜两负,便再从头来过。”
林方生见那狮王目光闪动,不由以神识传音道:“师兄,当心有诈。”天才儿子笨蛋妈咪
征漠略颔首,却见敖血得意洋洋,硕大狮头转过看向林方生道:“纵是有诈,你等亦非战不可,通往第四层之法阵,非我亲启,其他人绝不能发现。不然,就困死在我浮沙魔国,做肥料也罢,做粮食亦可。不过倒可把那头小白狼献上,饶尔等不死。”
炎夜听闻,更是大怒,朝这狮子怒吼连连,却反倒被那狮子一声大吼,震得哑了下去。干脆化形成人,挺身站在林方生前面,怒道:“师尊,请准我与他一战!”
赫连万城只抛出件衣袍,冷然道:“你打不过。”
炎夜顿时泄气,默默穿上衫袍,一双苍冰眼眸,却是冰冷如针,被赫连万城那一句刺激,倒是挑起了无穷战意。
征漠仍是表情温和,道:“如此,请狮王挑选人手,这便开战吧。”
敖血倒是悠闲,舔舔爪子,眯起金黄兽眼道:“各位急着送死,那我也不阻拦。”
前爪厚重在沙地上拍打两下,顿时大地轰鸣,黄沙滚滚,就自地下轰隆隆升腾起一块巨大石台,边缘沙尘如瀑坠下,腾起四周,宛若起了一阵沙雾。
炎夜被黄沙淋了一头一脸,又打个喷嚏,不由扭头看去,却见他一位师尊、两位师兄,剑域微张,将那些尘埃黄土,尽皆阻挡在外,依旧一个白衣、一个蓝袍、一个青衫,不染半分尘埃,清净无垢,犹如谪仙。
这才是剑修模样。
炎夜精神一阵,凝神运功,终于也张开一层薄薄剑域,虽是雏形,防御之力尚不足道,格挡一点沙尘却不在话下。
林方生看在眼里,暗暗点头。这狼崽虽灵智被封三十余年,却仍是聪颖灵活,极善学习,他日有成,也不枉师尊肯收他为徒。
而后四人足踏光耀闪烁的飞剑,便腾空而起,落在那方圆足有一里的巨型石台上。
敖血亦挑出对战人手:
一条半蛇人,腰以上乃女子,容颜温婉,眉目如画手持双剑,腰以下则为浅黄蛇尾。
一头金钱豹,通身斑点金光璀璨,体型比狮王小上一圈,却仍比炎夜大上两圈,坐在地上,亦是伸出血红舌头舔舐脚爪,目光不怀好意,在四人身上来回梭巡。
又有一名眉目俊朗,脸色发青,黑发高高束在脑后,手持巨型十字弓的人形魔物,自那乌云沉沉的大军中出列,落在石台之上。
尽皆杀气腾腾,满身血腥。
那狮王便弯起嘴角微笑,却露出满嘴森白獠牙,反倒像是威胁一般,以王者之姿,昂首阔步,加入那三魔队列中,又兽吼一声:“一入场中,各凭本事,生死不论。抽签!”
半空就有一群衣着暴露、妆容娇艳的女魔修,合力抬着一口青铜鼎翩然落下。
这些人魔妖们便各自释放一股魔气或剑意,刺入鼎中,青铜鼎一阵轰鸣,复又炸开,便有八道黑光风驰电掣,往场外飞去。林方生扬手又是一道剑气,将一道黑光击中,拉回手中,见那黑色牌上写有一个甲字,竟是做了前锋。
赫连万城取了乙字牌、征漠取了丙字牌、炎夜则取了丁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