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回去,不许撒娇。”阮霰颇为无言,瞪他一眼,冷声道。
“做人好难,做狗也好难。”阿七拿爪子掩面,呜呜呜假哭两声,熟料再抬头时,面前已不见阮霰身影。
它在沙滩上刨了刨爪子,落寞回到秋江八月声。
未时一到,第二轮比赛开始,仍拥有参赛资格的队伍只剩下十六支,而这一轮结束,便会再减一半。
财大气粗的流夜台放飞的助阵彩旗与上午有所不同,此刻飞舞在空中的,是颜色不断变换的流云缎。此物的造价,紧俏时,百金难求一寸。
“做人好累”队登场,炸上天空的花火比晨间更甚。
这一次,阮霰没有到场。
第二轮,擂台由四缩减为二,两场比赛同时进行,整个过程并无惊险之事发生。纵使交战双方打得酣畅淋漓,但选手们皆点到为止、有伤无亡。
“做人好累”队成功晋级,杀入八强。
第三轮比赛定在晚上,八进四,竞争激烈。
两轮比赛间的休息时段,星脉的富贵纨绔们簇拥着阿七他们去等候区,不少人带来了慰问礼物,犒劳四人这一日的辛苦。
阿七摆着手拒绝,浑不在意道:“三场比试而已,这算不得什么,前些日子,我们每天要打几十场呢。”
其余人亦是这个态度,纷纷点头。
富贵纨绔们想着来日方长,目前以选手意愿为重,便不强求。
四人走进等候区。
为防止作弊,此间只允许参赛选手进入,旁的人止步于门口。在这里,每个队伍都有一间独立的休息室,境主亲自布下结界,可隔绝一切,防止有人偷奸耍滑探听其余队伍商讨战术。
阿七一进休息室,便趴成一条狗,甩着尾巴低嚎:“做人真的好累……虽说比起前几日,我们打架次数有所减少,但压力更大了,要是有一场打不好,便是前功尽弃……”
谢天明挑眉:“但如果不做人,还能做什么呢?”
钟灵笑着接话:“做一头猪,整日吃了睡睡了吃……”
谢天明打断他:“然后过年的时候被熏成腊肉。”
钟灵:“……”
阮秋荷被逗得噗嗤一声笑出来,她靠坐在椅子里,慢吞吞道:“我觉得呀,做一朵花一颗草,待在原处,晒晒太阳淋淋雨,不挪不动、无忧无虑,也挺好。”
钟灵试图将受到的伤害循环出去,立刻接话:“然后被路过的医者连根拔掉,捣烂入药。”
熟料阮秋荷却道:“那多好,至少可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