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荷被气了个倒仰,怒道:“我乃前往城中帮忙的修行者,你这人说话好生无理!”
他的同伴走过来,瞪着眼扫视阮秋荷,道:“修行者?修行者都是直接飞入城的,需要如你这般走路?你这娘们儿,长得倒水灵,说不定是狐狸精变来骗人的!”
接着又看向牧溪云道:“这个人,长得也有模有样的,定是同一窝的狐狸!”
待到阮霰,目光甫停,竟是被吓得倒退几步,抽着凉气道:“好家伙,这个人脸色白得反光,定是被咬了!”
此言一出,剩下几个守城士兵齐齐围过来,大有要把几人抓起来的架势。
眼见着阮霰就要抽刀证明一下自己的修行者身份,牧溪云忙跨出一步,将他挡在身后,正欲开口解释,却见城门倏然从内而开。
一个人疾步跑出来,狠狠拍了话多守卫脑门一巴掌,接着谄媚笑着冲阮霰他们赔礼:“几位仙君仙子,是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小人代这几个没眼睛的向仙君仙子赔个不是,还望仙君仙子见谅。”
阮霰根本不在意旁人说过什么,神色冷漠如常,见得门开,提步便行。牧溪云和阮秋荷则随在他身后。
那个人亦跟过来,在三人之后点头哈腰:“多谢仙君仙子宽宏大量、不计前嫌!”
路过隔间时,又跑过去捶门,“听见没?仙子都发话了,说那人没被咬,还不速速放行?!快,别耽误时间!”
入得城内,四下里较之昨日,冷清了岂止数倍,花朝节的彩灯与剪纸仍飘扬在树梢花枝上,但树下已无观赏的游人。
唯独面西的茶肆里坐了个人——绛紫衣衫,竹骨折扇,坐姿端的是萧闲。
见到阮霰望来,他啪的一声收起折扇,放下翘起的腿起身。
行走之间,环佩玎玎。
他走到阮霰身边,挤开挡事的阮秋荷,分外自然地伸手,扣住阮霰手腕,弯眼笑问:“在博山可遇上了什么?”
阮霰啪的一声拍开这人的手,拔腿前行。
月不解跟在他半步之后,漫声一“啧”:“好吧,观你脉象,当是无碍。”
却见阮霰倏地停下脚步,偏首过来,一双冷眸由上而下打量月不解。
月不解一喜:“出去一趟,你开始关心我了?”
阮霰的目光停在月不解腰间,停在那把替代了玉笛的剑上。
三尺青锋敛于玄黑剑鞘之中,但寒气无法深藏。
“为什么突然改用剑?”几息之后,阮霰撩起眼皮,冷声发问。
第二十章知己知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