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江的家庭地址正是张祥之前调查过的南泉市三家饲养八眉猪的养猪场地之一,是划开死者周通腹部的刀子上沾到的猪毛品种。
一个警员问道:“这个乔江既然连围观的周伯和吴听都杀,为什么会放过肖瑜的家暴丈夫孙寻海和性骚扰肖瑜的财务总监刘金杰呢?”
纪尧站在会议室白板前,转过身来:“你以为他不想杀啊,孙寻海早搬出去跟他情人一起住了,刘金杰前几天去国外出差了,那俩这才躲过一劫。”
周莉有点气愤地说道:“便宜了那两个人渣。”
纪尧:“人渣自有法律制裁和道德审判,不管他们做了什么,都不应该成为乔江杀人的理由。”说完看了一眼会议室门口,拿笔点了下周莉,“刚你那句要被蔡局听见,就等着被骂死吧。”
这时,赵靖靖打来电话。
“纪队,我们在乔江住的地方找到了一件血衣,有邻居反应,半个小时前见过他,人应该没跑远,就在附近,已经展开搜寻了。”
纪尧:“你们继续搜寻,我现在带人过去。”
他挂了电话,来到物证办公室,发现里面连个值班的人都没有,人都被刑侦二队带出去办案了。
刚好韩惜从法医室出来看见他:“你找物证的人?”
纪尧点了下头:“嗯,去乔江家,搜集点证据。”
韩惜看了眼手表:“我去吧。”
今天周六,本该休息的,发现身份证落在办公室,没法签购房合同,这才回来拿。
乔江家在南泉市下面的一个县郊,这边靠着山,养殖业发达。
乔江家里经营着一家大猪场,家庭条件不差,父亲早年在一家孤儿院当过厨子,离开孤儿院后办了这家猪场,三年前得癌症去世了,母亲跟着哥哥一起住,共同经营这家养猪场,一家人都不爱凑城里的热闹,一直在乡下。
他家在猪场附近盖了一栋两层小楼,乔江不爱跟家里人一起住,去公司上班以前,他都是一个人住在猪场旁边的两间平房里,夜里顺便看猪,防小偷。
纪尧带着韩惜到乔江住的地方,通过鲁米诺反应证实,那件衣服上的血迹是人血,具体是周通还是吴听的,又或者两人都不是,需要带回去化验才能知道。
屋里有把杀猪刀,冰箱里有新鲜的猪肉,看来经常杀猪。怪不得乔江划开死者周通腹部,手法会如此干脆利索,他果然是懂点解剖的。
纪尧带人走访了周围的邻居,果然如他所料,乔江这个人不爱说话,很内向,平常见到人也叫,回猪场这边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窝在那两间平房里。
脾气也不太好,易怒,有一回猪场里面进来一个小偷,先是被她母亲发现,被小偷推了一下,也没怎么样。他一怒之下差点把人打死,家里赔了很多钱才算了。
乔江的母亲正在家门口看孙子,看见警察来了,让孙子进屋做作业去了。
老母亲抓着纪尧的胳膊,不停抹眼泪:“警察同志啊,我家小江不会杀人的啊,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纪尧拍了拍乔江母亲的手:“您怎么知道他不会杀人的呢?”
跟在纪尧身后的张祥皱了下眉,心说难道凶手另有其人,还是说纪队这是在套话。
乔江母亲搬了几张小椅子过来,请几个人坐下来,又进去端了几杯水过来:“前段时间小江跟我说,他公司里的领导对他特别好。这孩子内向,不怎么会与人交流,起初他说去市里上班,我还担心他,怕他不会说话,跟人处不来。”
老人抬手擦了下眼泪,浑浊的双眼看起来终于泛了点光泽:“他工作之后的那三个月,我发现他变了很多,不但会主动给我打电话了,话也比以前多了,他还说要考那个什么成人大学,说都是他领导建议的。”
“那段时间,他是真开心。只是,大概半个月之前,他就再也没给我打过电话了,我打过去他也不接。”
纪尧问道:“您跟他最后一次通电话是什么时候?”
老人摇了下头:“记不清楚了。”
赵靖靖正带人从猪场往外搜人,乔江极有可能已经跑进旁边山里了。
纪尧从乔江母亲家出来,叫韩惜先回去,他要去协助赵靖靖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