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讲。”
张里正率先说道,表现得有些急切。
杭书珩点了点头,说道:“我可以不报官,但他们总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未免日后有人说上塘村欺人,如何处置他们由你们小泉村定夺,上塘村绝不插手。”
张里正闻言不由深深地看了眼前这个年轻人一眼。
这年轻人,说得轻巧,将处置权交给了小泉村,看似让步,实则不然。
处置人也是一门学问,如何处置,还得看小泉村的诚意。
张有财一家听不出这话外之音,仍在那里沾沾自喜。
“另外……”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让他们供认自己的罪行,写认罪书让他们画押,一式三份分别由小泉村、上塘村,还有我本人保管,日后若他们再敢以各种名义来找我麻烦,届时我再将他们告上公堂,这份认罪书便可作为证据。”
说完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所以日后还望张里正约束好他们才是。”
最后,他还不忘补了一刀。
“为了公平起见,认罪书应当由张里正您来写。”
此时的张里正已经不复方才的急切,表情显得凝重,鬓角出了些许细细的汗,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心焦所致。
小泉村的里子面子,算是被张有财这一家玩给败坏光了,他现在是恨死了他们。
一旁的何里正却是对杭书珩提出的方案大为赞同。
即可以不用报官,还能让他们受到惩罚,这些他倒是能想到,但写认罪书画押这是他没有想到的,还得是读书人脑子灵活啊!
他绝对是举双手赞同的:“书珩这个方案不错,有德兄,你觉得呢?”
“这个……”
张里正有些犹豫,他还想再周旋周旋,但那头张大壮却已经急急地出声。
“我,我同意,我同意,表弟,你别把我送去衙门,你让我干啥都行。”
杭书珩说话并未刻意压低声音,他们自然也是听的一字不落。
张里正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们一眼,叹了叹气,他还能说什么呢。
笔墨桌椅都备好后,张里正执笔记下张有财一家的罪行。
张母仍想着耍心眼蒙混过关,张里正一怒,愤然拍桌喝道:“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老实交代,看来你们是真想去那牢里住上一住。”
一听要坐牢便怂了,即便不情愿,也老老实实地将事情给交代出来。
一切都交代完毕后,张里正宣布了对张有财一家的处罚,每人杖打二十板。
张有财一家顿时又嚷嚷了起来。
“我们不是都说了,咋还要打?”
“上塘村都说不插手了,里正你怎么还要打我们板子,你到底是小泉村的里正还是上塘村的里正?”
“你们……”张里正一时气得语塞,就他们这脑子里全是水,怎么好意思出来害人。
长长喘了几口气平缓了一下情绪,大喝道:“谁再多嘴,多打十板子。”
吵吵嚷嚷的几人瞬间便静了下来。
张里正眼角余光瞥见杭书珩和何里正忍俊不禁的表情,不禁汗颜。
很快,上塘村的村民们自发地搬了长凳、扁担或竹竿过来。
由小泉村一同过来的村民动手,在张有财一家的鬼哭狼嚎中,结束了这场风波。
杭母看着那场面,即便没打到她身上,却也不由得瑟瑟发抖,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样的处罚。
终于,老族长走了过来,当众下达了对杭母的处罚决定。
罚跪祠堂三天。
众人哗然!
这个处罚不可谓不重,无论是高门贵族,还是普通百姓,只有犯了大错的人才会被罚跪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