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论这次,秦妤如何说,身后的童庆之如何说,丽娘如何说——
童瑶失神许久之后,却大喘了口气,眼眶发红,身子抖若筛糠。
“去柴房!”
……
明明并非是深冬时节,开春的月份,浸在风中,却如同寒冬腊月,又如同置身冰窖。
秦妤不忍,垂下眼睑,看到童瑶孱弱的身子仿若被风一吹就倒下。
“我不要出府……”
隔得不远,秦妤就能瞧见玲怀不断挣扎的模样,几个汉子将玲怀如同老鹰拎着小鸡一般,那般拉拉扯扯,就要逼进马车里头。
管事婆子站在一旁的空地,面无表情的看着玲怀的挣扎。
与玲怀一同被卖出府的还有杜鹃、还有几个别的丫头。
“红苕,你回去罢。”秦妤碰了碰红苕的胳膊,脸色微沉,“二小姐身边也不好伺候,你到时候莫要被寻了错处才是。”
红苕有些惊魂未定,瞧着玲怀被众人拉扯的模样心里也不禁一冷,旋即与秦妤低低说了几句,便转身离去了。
“小姐——”秦妤一抬头,便瞧见童瑶提裙朝前走去。
当下未曾拦住,童瑶已是到了马车跟前。
“小姐!”玲怀看到童瑶的身影如获大赦,连忙狠命挣脱抓住了她的汉子,噗通跪在了童瑶跟前。
“小姐,救救奴婢,奴婢真的什么都没有做。”玲怀泪流了满脸,身子上的衣物脏乱不堪,裙摆更是破了几个洞。
管事婆子皱了皱眉头,当下便指挥着一侧的汉子:“还不快绑走。”
“小姐,小姐,奴婢没有。”
眼见玲怀要被几个汉子绑走,童瑶几步走到哪嬷嬷跟前。
“嬷嬷……”
“小姐不必开口。”谁知童瑶话还未出口,那侧婆子就一脸郑重,“小姐莫要为难老奴,夫人给了实话,这丫头便是要卖出府去的。”
秦妤几步跟上前,童瑶恍若未闻,喃喃:“嬷嬷就饶了这丫头一命。”
“秦妤,秦妤,救救我。”玲怀挣扎起来,手臂已是被几个汉子捉住。
“没规矩的东西,还不闭嘴。”婆子一步上前,朝玲怀嘴里塞了方帕子,脸色犹如寒霜。
童瑶脸色苍白,脸上的泪痕未干,此刻更显弱不禁风,一步已是绕到那婆子跟前:“嬷嬷,这丫头什么性子我是最清楚的,绝对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杜鹃已是早早被压到了马车上,不同于玲怀,认命一般的连同丝毫的反抗都没有。
谁知管事婆子脸色一沉,当下丝毫不给童瑶面子,冷笑:“小姐别怪老奴不给里子面子,这丫头做了什么不管,只是夫人给了话儿是要这般做的。”说罢,不再看面带祈求之色的童瑶一眼,转身就指挥着几个汉子将玲怀给压上了马车。
支支吾吾声伴随着挣扎,玲怀不时的回头张望着秦妤和童瑶,试图能从二人身上找到一丝希望。
秦妤抬头看了看。
一双带着渴求和祈求的目光和眸子。
垂下眼睑,不去看,秦妤默然无语,上前拉住了童瑶的胳膊,“小姐,小姐。”
童瑶整个人愣愣的站住不动,仿若被人圈禁一般,眸子无神,身子僵硬。
下一瞬,秦妤大惊失色。
童瑶两眼一阖,整个人便朝着地面栽倒过去——
“小姐——”
随后而来的童庆之惊吓之余连忙跑到了秦妤一侧扶住童瑶。
“阿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