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大典,贺芳亭和邵沉锋进宫朝贺。
两人衣着华丽而隆重,神态却像是去吊唁亲友,只差张口哭丧了。
邵沉锋脸上还有一道显眼的划痕,有人故意问他怎么受的伤,他没好气地说,“家里狸猫抓的。”
众人便确定,他跟贺芳亭打架了,这是贺芳亭抓的。
南海郡王看看他健壮的手臂,含糊其辞地道,“狸猫么,抓人也是常事。人可不能打狸猫,这狸猫啊,金贵。”
邵沉锋摸摸脸,冷笑一声,“要不是金贵,早一巴掌拍死了。”
南海郡王哈哈一笑,“喝酒喝酒!”
按惯例,朝贺完毕,皇帝皇后赐宴。
跟皇后千秋一样,大臣在广德殿,命妇在坤元宫,菜肴未必好吃,却都很好看。
邵沉锋猛灌一口,叹道,“酒入愁肠,化做相思泪!”
也不知芳亭吃上饭没有,可别饿着。
惠明国公凑趣,“邵王爷相思的是谁?”
邵沉锋信口开河,“家里那十八个小妾。”
惠明国公有些羡慕,“。。。。。。十八个?”
他才纳了三个,家里那河东狮就生气了,跟他闹了许久,镇北王真是御妻有道。
咦?不对,镇北王之前的王妃早已过世,难怪没人管他,但现在有了顺安公主,这可比他家那河东狮更猛,镇北王的好日子算是到头喽。
惠明国公幸灾乐祸。
邵沉锋放下酒杯,兴致勃勃地道,“来京城之前,我又看中了一个,这次回去,就纳为十九房。”
惠明国公小声道,“您不怕顺安公主?”
邵沉锋狞笑,“怕?笑话!在京城,我暂且忍她三分,到了朔北,敢多说一句,老子要她哭都哭不出来,哈哈!”
哭不出来的芳亭,叫他沉醉其中,不愿清醒。
惠明国公敬他酒,恭维道,“王爷威武!”
暗想朔北天高皇帝远,还真能让他为所欲为,只恨自家祖宗挣不下一块远离京城的封地,让他只能受河东狮的窝囊气。
不过,顺安公主也不是普通女子,镇北王想让她服服帖帖,只怕还得费一番功夫。
可惜不在京城,他看不了好戏。
今年的元旦赐宴,与往年有一处不同,太子也来了。
往年皇帝总有借口,要么是太子年幼,要么是太子忽然生病,要么是担心太子被外臣冲撞,有一年干脆说天象不吉,令太子为天下祈福,反正就是不让太子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