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仔细想了想:“好像是同桌了两年了吧。”
宁琬听完抬起头来瞥了李承运一眼,心里想,原来这偷看到了中二犯病时的人叫李承运啊。可是一想完又不开心地撇了撇嘴,白眼都险些翻上天了。
耿秋揪了一把宁琬的脸:“你翻什么白眼。”
宁琬抬起手来将耿秋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扒拉了下来,她高高地将下巴一扬,然后冲着李承运支了支:“为……为什么他就……就可以和姐姐做……同……同桌啊。”为什么我就不行呢?
耿秋只一眼,就知道宁琬又开始与自己闹小脾气了,她也不恼,自来哄宁琬的事也没少事,哄起来得心应手,宁琬也是个性子软的,稍稍给一颗糖就能被哄得服服贴贴的。
她先是反手抓住了宁琬不安分的小爪子,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课间有些长,因为外面下雨的缘故,学生们都没有出教室做课间操,宁琬躲躲藏藏地绕过了可能淋雨的地带,跑到耿秋面前,额前浸了些微了汗水,发稍丝儿还沾染了些雾气,湿露露的,润着微微卷翘的自然卷,越发显得可爱了几分。
“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在我这儿?”耿秋拉着宁琬往教室外面走,路过宋城的时候,宋城一瞧见宁琬这个小魔女转身就跑,一瞧宁琬那垮着的一张小脸蛋就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去怵霉头。
宁琬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自己的肩头,想要将耿秋的手从自己的小肩膀上扭下去,但没能达成。她只好轻轻地哼了一声,哼的声音从鼻腔里发出微微的细细的声音,像家里的两只小狗仔似的,轻轻地哼一声,连毛都是顺遂的。
“没……没忘就不……不能来找……找你吗?”
耿秋愣了一瞬,转而又轻轻地笑了起来,她笑起来的时候眼角边的小痣微微地折在了一起,更加显现出来,一种狡黠的、狎昵的感觉便顺着自己的眼角便显露而出,与平日里清清淡淡的耿秋相比,更加灵动几分。
“能啊,这不有东西是我忘了给你了吗?”
“什……什么?”
耿秋在自己的外套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迅速地剥开了糖纸,然后抵着宁琬的唇缝给挤了进去,见宁琬微微展开眉角舒展开时,耿秋才附在了宁琬的耳边轻轻道:“回家记得刷牙,别让妈妈知道了。”
直到巧克力略带苦涩的甜在自己的嘴里融化时,宁琬才回过神来,她惊喜地抬起头来看向耿秋,耿秋冲着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正准备出教室去办公室抱作业本的李承运正好看到耿秋的笑,他也不自主地勾起了唇角。
与平日里清清冷冷的耿秋似乎有些不太一样,这样的耿秋更鲜活可爱一些。
等到李承运走过了后,宁琬咬了咬嘴唇,这才乖巧地点了点头,她拉着耿秋的下衣摆,冲着耿秋讨巧似地笑:“放学后想……想跟周妮去看……看电影,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吗,耿秋只好笑着应了下来,等到宁琬蹦蹦跳跳地跑了之后,耿秋才又后知后觉地想,她要和周妮去看个电影,怎么会这么高兴呢,比跟自己一起去还要开心些呢。
她低头往教室里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百无聊赖地翻着书,又觉得时间过得很慢,长长的一个课间怎么就还没结束呢,抬头看了眼值日生还没擦干净的黑板,脑袋往桌面上一搁,闭上了眼睛。
宋城跑过来叫了耿秋一声,耿秋没应,后者只好来来回回地又看了一圈,生怕半路中间又杀出一个宁琬来,忙又跳着跑了回去,手里攒着的东西也没敢往耿秋的手中塞。
他把这烫手的山芋塞进了张致严的手中,张致严跟个棒槌似地上前去敲了敲耿秋的桌面,耿秋不耐烦地侧了个身子,脸埋在胳臂当中,闭着眼睛不理周着一应事务。
等到李承运回来的时候,正好打了上课铃,张致严又揣着宋城递给自己的烫手山芋又回到了座位上,李承运抬头看了张致严手中的信纸一眼,然后找了几个同学一起帮着自己将作业纷发了下去。
耿秋支着脑袋,将下巴尖儿放在桌面上,两只手自然地垂下去,掀起眼皮来往上看的时候,硬生生将自己的双眼皮折出了三道,忽闪忽闪地,李承运回到自己位置的时候正好看到耿秋这忽闪的大眼睛,吓得他往后退了一步,险些绊住了身后的课桌,忙又忙手忙脚地去收拾,坐下时轻咳了一声:“你做什么?”
耿秋又往四处看了看:“没有我的作业本呀。”
李承运将自己手中的练习册递给了耿秋:“正好被老师抽出来放在了最上头,我就给你带过来了。”
耿秋轻轻应了一声,应的时候有些懒洋洋的,似乎是没睡醒,李承运侧过头去没再看她,耿秋依旧保持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状态,直到老师推门走了进来,她这才抻直了自己那一身的懒骨头。
一早上的课过得很快,下课的时间总是被各种老师霸占,连上个厕所都是连飞带跑着去的,更别想抽个时间来干点儿其他事情了,张致严揣着一纸烫手的山芋,早过了几节课后被自己活生生地捂成了烫手的火炉,一下课就一个箭步飞到了耿秋的面前,将纸塞进了耿秋正在收拾的书包里。
一塞完,拉着罪魁祸首宋城撒丫子就跑,活像是自己身后有鬼在追似的。
宁琬脚尖踮地,来来回回地在地上蹭着,一见宋城和张致严往外头跑,她忙伸出脚去拦,宋城跳起来活像是要上了天,嘴里鬼哭狼嚎地嚷了一声:“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