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掀开就知道,白布下面盖的肯定是尸体!
“张观山,你来的可真够慢的!”。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张观山抬头看去,不出他所料,说这话的人是孙典史。
张府门前还停着一辆马车,铜皮包角,两匹汗血宝马拉车。
整个金陵县,唯有知县有这种规格的马车。
现如今知县不露面,坐在上面的便是老秀才,墨先生口中的沈不语,沈县丞。
“沈县丞!”。
张观山没有理会孙典史,而是拱了拱手,对马车里的沈县丞打了一声招呼。
“张观山,你去将白布掀开”。
马车里面,传来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听着漫不经心,却有一股不容忍拒绝的威严。
张观山没有说话,来到一块染血的白布面前,掀开一角,下面盖着的是一具尸体。
与其说是尸体,不如说是一堆碎肉,四肢被撕扯下来,头骨被咬碎,胸前血肉模糊,心脏被活生生掏了出来。
张观山将白布盖了回去,接连掀起剩余七块白布看了看,发现情况大差不差,尸体都是支离破碎,拼凑在一起。
这八人虽都不是张家手下的人,可却被横在此地,说明跟他有关系。
“你们去棺材铺订八具棺材,不管这八人是谁,既然县丞将其带到张府门前,那就好生葬了”。
张观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火气,回头看一眼,这会,在校场练武的人都赶了过来。
墨先生说发生了大事,众人又怎可能练的下去,哪怕张观山叮嘱过,也要来张府门前看看。
“是,张爷!”。
众人赶忙应下,几人匆匆跑去棺材铺订棺材,其余人则老老实实,站在张观山背后。
“张观山,你可能看出来,这八人因何而死?”。
孙典史负手而立,脚下走出一步,眼里不仅没有气愤,反而满是幸灾乐祸。
“这八人皆是死于妖怪之手”。
张观山脸上神情不变,实则心中火气愈盛,隐约猜到了什么。
“眼光不错,你可知,这八人出自哪里?”。
“不知”。
“王家村!”。
张观山面色一沉,双拳捏的“咔嚓”响,眼中杀意凛冽。
母虎妖知道给公虎妖报仇,看来九盘山上的狼妖,同样是要为那四头狼妖报仇。
“张观山,你杀妖倒是杀快活了,可曾想过王家村的百姓?这八人,可皆是因你而死!”。
孙典史冷笑,一开口便将八人的死,全部推给张观山,并且说话声音很大,传到围观百姓耳朵里,惹得一阵低声议论。
“这算个啥子道理”。
张观山眉头紧皱成川字,按照孙典史的意思,他难不成看见妖吃人,就要当作看不见,防止狼妖同伙报复?
等妖吃够了,让他们自己回山上?
“沈县丞此次前来,不会只是坐车轿里听着吧?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某家一人做事一人当!”。
“有魄力,张观山,此前本官真是小看你了!”。
此话传出,马车的帘子被掀开,身穿官服,头戴纱帽,身高八尺的县丞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