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说完,道人背负双手,迈步离开京畿,那二人神情发愣,回过神后,赶忙紧紧跟在道人身后。
“呼呼呼~~~!”。
忽而,一道夹杂着香烛味的阴风散入城中,衣角漂浮,额前几缕碎发轻动,道人微微侧目,看向一处,嘴里呢喃自语。
“京畿城隍,动作倒挺快的”。
“大人,那城隍可是来寻我们的?”。
二人眼神不由紧张起来,京畿城隍,可并非他州城隍可比,实力强的可怕,堪称仙人之下无敌!
若是动起手来,京畿可还有诸多上三品高人!
“怕什么,我等来京畿,可未干何事”。道人嘴角微扬,神情丝毫不在意城隍冲他而来,依旧不紧不慢的走着。
一年前,有一道人于北境持符,高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自此太平教起于大乾,短短一年时间,便已成气候,教下信徒岂止十万,江湖豪客更是争相入教。
大乾几次派兵浇灭,可每次皆因那道人修为高,法术精妙,最终无功而返,连人都找不到。
若是被城隍知晓,他们进了京畿,不出一盏茶,恐怕就能喊来一群上三品高人。
想到这里,二人吞咽下口水,保持着跟道人半丈的距离,微微抬首,见眼前道人的道袍,背后绣着一篇诗。
风中道袍摇晃,仅能看见一两句话。
“忽悠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或高”。
……
“状元百官都如狗,总是刀下觳觫材”。
绣也就算了,可道人偏偏毫不掩饰,光明正大的让他人看。
凡擦肩而过的百姓,若注意到道人,皆要在原地停留多看几眼,若是注意到绣在道袍上的诗。
不识字的,只觉绣的不错,好似以毛笔写在衣服上一样,若是识字的,下巴都得吓掉,两个眼珠子瞪的溜圆。
在京畿,休说把这诗绣衣服上了,就算是大庭广众念一遍,估计都得锒铛入狱,严重的可能直接拉到菜市场砍头!
“齐道长,既然来了,何必这般着急走?”。
忽而,一道凡俗之人不可闻的声音传来。
微风席卷整条巷子,百姓闻风恍惚,下意识将道人的身影给忽略。
“贫道有些要紧事,岂能在京畿待着?自然是要走”。
道人面色平淡,脚下一滞,微微侧目,看向一处地方,那里有一黑袍男子负手而立,双目如渊,势若山川。
“有何要紧事?齐道长,你我可是许久未见了,不如坐下饮一杯酒,聊一聊这凡尘俗世如何?”。
京畿城隍目光闪动,落在眼前道人的衣服上,那一行诗虽说醒目,不过却也只能当作看不见。
若不然,真跟这道人在京畿打起来,那整个京畿都别想要了,届时得死多少百姓?
“坐就不必了,这杯酒,待他日喝也行”。
道人摇了摇头,脚下一步踏出,虚空荡起道道涟漪,同时传出一股莫名的气息。
京畿城隍瞳孔睁大,只觉一阵恍惚,待到回过神时,扭头看去,见道人带着另外两人,不知不觉已走出近百丈远。
“齐静安,你已踏出那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