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街道风卷着枯叶旋起,萧瑟,又格外寂寥。风刮来的声音显得很嚣张,路上没几个行人,只有车辆呼啸而过。
星幸咖啡馆很近,时眠没让司机送,也没搭车,戴上围巾帽子就出门了。
被风刮了十来分钟,时眠来到星幸,推开门进来,一股暖气扑面而来。
她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一会儿,然而还是和昨天一样,许言深坐在最里边靠窗的座位上,在等她。
和昨天不同的是,时眠笑不出来。
她沉了沉呼吸,走过去摘下围巾,脱下大衣,坐下时轻轻扯了下嘴角,勉强挤出微笑:“许医生。”
许言深淡淡应了声,敛下眉眼时,眼睫浓密长翘,在眼睑处落了一层影。
他的嗓音低低的,隐隐带着几分疏离:“想吃什么?”
时眠点了块小蛋糕,侧头对侍者说了谢谢。
等侍者一走,她看向许言深,斟酌着,开门见山:“关于昨晚——”
许言深的声音同时响起:“昨天——”
两人皆是一顿,话都没再说下去。
时眠脸上骤然一热,红着脸,略显局促:“你先说。”
许言深调整了下表情,掀起眼帘,目光沉静,直直地对上时眠的视线。
沉吟片刻,他说:“昨天在电影院,是我做得不对。当时语气太重了,抱歉。”
时眠垂着脑袋,原本打算接受被爱判处终身孤寂的命运,正要小鸡啄米应和打算道歉。
刚点了下头,耳朵敏感地捕捉到几个字眼,倏地抬起头:
“啊?”
“不是。”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一次确定,“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不是告诉她你别追了追不上的别整天在我面前晃荡烦死了……?
许言深无声哂笑,“不止。”
“噢。”时眠稍稍放心。她伸手揉了揉耳朵,接着揉耳恭听,表情终于多了一丝生动,“您继续说,我听着。”
“关于我是否喜欢你。”
许言深一停顿,拿起杯子喝水润了润干涩的嗓子,声音像是被浸润,格外干净清冽,又透着些许温和。
时眠心又揪了起来。跟着他的动作,重重地咽了一下。
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许言深眼中。
许言深眼底漫开浅浅笑意,很快收敛。接着说,语气有些无波无澜:“时眠,你还小——”
时眠闻言没忍住,打断他的话:“不小了,我都22了。”
打断别人说话是件很不礼貌的事情,但许言深显然没怎么在意。他的声音依然不疾不徐,像是在陈述一句与他无关的事情:“那你知道我多少岁?”
时眠明白了。
他这是打算用年龄差距大这个理由来拒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