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有所思,直接把她说的话变了个理解:“嗯…没好好擦啊。”
“还是要好好擦。”
岑芙:“许砚谈…去死吧你。”
“死不了。”
他叹了口气,把她放到餐厅水吧的高脚椅上,挑眉笑得坏:“芙芙这么‘喜欢’我,我怕我死了,把你也憋坏。”
在岑芙忍不住要抄起玻璃杯扔他的前一秒,他不紧不慢大步迈进了厨房,给她煮面条吃。
厨房的门是透明的,岑芙胳膊搭在椅背上,脸蛋靠着胳膊,就这么看着他背对着自己在厨房里活动的身影。
她还记得第一次在崇京见到他的模样,咖啡店,一身黑色潮牌,翘着二郎腿仰头阖眼。
等着借刀杀人报复自己不爽的好戏上场。
那个时候,她哪会想到,这个不好惹的帅哥,未来会穿着一身家居服站在厨房里给自己做宵夜。
岑芙羽睫一垂,眼前的场景就自动渐变转场。
染上回忆的暖黄色。
那个时候,她配着爸爸在医院,午后无聊的时候,电视节目不好看,她削着苹果,就听见爸爸给自己讲了一个故事。
那年,她还小。
是个初秋,刚下了一场雨,他们一家四口去寺庙上香祈福。
岑康发是为了祈祷事业蓬勃,岑芙没人管,只能他牵着,父女俩一大一小牵着手一步步登着上百层台阶,两侧树林渡过来清冽的空气,雨后舒适。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在中途遇到一个蹲在路边,穿着类似于道士服的男人。
男人还很年轻,手里握着串珠子慢慢盘,戴着圆形墨镜看不清他的眼神。
虽然人年纪不大,却透露着一股很强势的,令人忍不住想过去的修行气质。
“你这小闺女儿,还没名字吧。”道士一语惊人,直接把岑康发叫停了步子。
岑康发蹲下,向他询问自己的运命,希望生意能越做越大,带着家人享富贵。
结果,那个道士却始终看着站在爸爸身边望着路边小花的小女孩。
“父母迟迟不赐予姓名的孩子,最是可怜。”他这么说。
岑康发看着小女儿,脸色有些难看。
之后,道士没有给岑康发算命运,反而问了岑芙八字,赐了她名字。
他说,这孩子天生福薄命薄,是一生漂泊跌宕却又能大富大贵的水命,不如就要个“芙”,谐音福。
未来如有婚配的打算,可寻一白腊金命良配,此男命理刚硬,能替岑芙挡灾,金又生水,造福生财。
芙,分了水芙蓉和木芙蓉。
水芙蓉,荷花,荷花出淤泥而不染,又能在水里扎根。
木芙蓉,拒霜花,犹胜无言旧桃李,一生开落任东风,寒风凛冬吹不倒,一生不随气候开谢。
“水木芙蓉都好。”道士透过墨色的镜片,对视着小岑芙清澈的鹿眼,始终挂着淡笑,说着让人半知半解的话。
“淤泥也好,凛冬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