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郑府尹提高声音,大声道:“做与未做,岂有不知之理?”
程惜惜抬眼,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终是没说出口,又垂下了头。
定国公冷冷看了一眼程惜惜,装傻充楞,我看你能装到何时,当下不耐烦的说道:“郑府尹,我儿被当街刺杀,街上许多人曾见到,只要传证人即可。”
郑府尹让传证人上堂,一下涌上来七八位证人,都一口咬定,程惜惜不知何故发疯,突然拿刀要杀高四,最后幸得护卫奋力护主,才得以逃脱。
可护卫因此有四人受伤,亡一人。
定国公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和少卿,郑府尹,今日除了给我儿讨个公道之外,还要状告犯人当街杀人。护卫尸首在外面,只要派仵作一验即可。”
郑府尹看向和舫,见他面色沉沉望着堂下。
程惜惜跪在堂下抖成一团,大眼睛雾蒙蒙一片,咬着嘴唇死撑住不放自己哭出来。
板车上护卫的尸首盖着白布,一个头发发白的老翁双手紧紧撑着板车,已哭到脱力站立不稳。
旁边有人忙扶住老翁,跟着拭泪,心酸感叹:“作孽啊,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没有娶亲呢。”
“这以后可惨喽,老无所养,瞧这模样,怕是也活不成啦,死后连磕头的人都没了。”
“可不是,这一家的香火就断了。”有人看向堂内,朝程惜惜狠狠的淬了一口,“毒妇!这是要害死一家人。”
“毒妇!杀人凶手,杀人偿命!”
堂前有人大声吆喝,其他人也跟着激奋不已,叫嚣着要严惩程惜惜。
定国公眼里闪过隐隐的得意,你审啊,这些扑来的汹涌民意,你敢不采纳么?
郑府尹心里叫苦不迭,急吩咐衙役看紧大门,又宣来仵作,去旁屋验尸。
和舫看着已经混乱起来的大门口,见初一与护卫隐匿在人群里,微微放下了些心,又向程惜惜看去,她始终跪坐在一旁,小小的一团看上去楚楚可怜,没来由的心跟着揪痛。
没一阵,仵作便来禀报,护卫身上被刺多刀,伤重而亡。
周泰好奇,跑着跟去看了验尸,此时回来又看了眼程惜惜,不由得疑惑的道:“程惜惜如此柔弱,何来那么大的本事,既能打得过护卫,还能杀人?”
定国公猛一转头,手向趴在地上的程怜怜一指,恶狠狠的道:“毒妇不但心狠手辣,养的狗乃是与狼与狗杂交所出,自是凶猛无比,寻常人根本不敢近身,护卫们竭尽全力,打伤它一条狗腿后,才逼退了这畜生。”
趴在地上的程怜怜,抬头呜咽一声,程惜惜伸手抚了抚它的头,它又缩回去继续趴着。
和舫自上堂以来就一言不发,这时也沉声道:“定国公,当时我亦在场,令郎脖子不过是破了油皮,护卫们也只是皮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