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说起来,顾兰息叫傲寒一声小舅子也不为过。
但是现在云傲雪和顾兰息已经和离,桥归桥,路归路,彼时再次相见,稍稍有些尴尬。
不过很快,这份尴尬就被顾舒窈打破了。
她看见顾兰息仿若看见了救星,而且刚才在拥挤的佛龛里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点异样情愫也被她抛诸脑后了。
又或者是因为刚才那股子懵懂的心悸让她心绪不宁,顾兰息此时出现恰好能让她刻意不去深想也是她一贯的鸵鸟风格,顾兰息来,也算是给她解了大围。
顾兰息虽然在千娇阁里休养了几天,但也不是消息闭塞之人,他非常了解顾非池,也知道现在他囚禁了傲雪,当务之急是要在明天把求娶成亲的事情办妥帖,其他的事情一概可以靠后。
人有时候也是这么奇怪,一旦有了执念,就非要达到目的不可。
昨天沈风眠和他联合演了一出大戏,此时的顾非池两头被牵制,宫里都是他的人,自然也会放松警惕。
如此一来,顾兰息夤夜趁乱入宫,一路轻车熟路,他甚至还在燕帝的寝宫内小憩了半夜,休养生息来着。
皇宫巍峨耸立,数百年来风雨飘摇丝毫不减它的威严,无论谁入主勤政殿,它除了登基之日被修葺刷新,没有一点变化。
这宫里迎来送往每一位帝王,却好像越发显得孤独了。
是啊,帝王之位要来做什么呢?它更像是一个无情牵扯各方运转均衡的机器,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凡事以大局为重,七情六欲更不是一个帝王该有的。
那日在春日宴,他坐在殿下看着燕帝双目冷漠的说着云傲雪的生母,仿佛那个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年轻时候的一时冲动,重新敕封她更像是他施舍的恩宠。
燕帝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
顾兰息也不知道,或许一开始他就是这样的人,只不过帝王之位将他的野心袒露出来罢了也未可知,毕竟万人之上的威风万民的臣服,一个女人对他来说的确是微不足道。
可是再风光又能怎样,一朝得势一朝失势,他还没宾天呢,那些朝臣已然都开始倒戈相向了,皇宫再大,也不缺他这一个孤魂。
“顾兰息,你是来救我父皇的吗?”顾舒窈泪眼朦胧,眼中全是希冀,顾兰息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别急,慢慢说。”
再看向佛龛的时候,他的眸光又恢复了冷静,头微微偏了偏,把顾舒窈护在身后,“出来吧。”
本来傲寒是想找个机会出来的,但是他在犹豫,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面对他,人一迟疑,就会错失先机。
他本来也是可以仗着自己大舅哥的身份来压顾兰息一头的,此时顾兰息回过神再叫他出来,无论他气势多足,也没有方才那份气定神闲的从容了。
“镇南王,好久不见。”思前想后,傲寒还是觉得自己不能输了气势,终究还是先发制人了。
见到他的那一刻,顾兰息的眸光微微缩了缩。
之前和他见面,都只是匆匆一瞥,这佛堂里头视野极为开阔,他慢腾腾的从佛龛里头出来,还笑着同他打招呼,顾兰息心绪翻腾,竟也晃了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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