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霁允:“……”
他的话说的还不够明白吗,这个时候是简单哄了一下就可以离开的吗,更何况那一句还不一定算得上是哄。
连霁允这边心里一直惦记着他皇叔,那边还在气刑晏像根木头。
他也不是傻的,刑晏从最开始就没有特别坚定的拒绝自己,打死他也不信,刑晏会一点也不喜欢自己。
“傻的!蠢的!”
连霁允愤愤的用指尖戳着御案上的折子。
“下次就罚他去御花园的池子里给朕捞锦鲤去。”
气急败坏的戳了一会儿,他又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也不知道皇叔那边现在怎么样了,以他皇叔的身手,应该是没有大问题的,而且他皇叔以前也总受伤,最重的一次也是养了一段时日便好了。
他这次这样担心,也是因为无法亲自去看看,才导致心里有些烦躁。
想了没一会儿,被连霁允下定决心要罚去抓鱼的刑晏去而复返。
连霁允余光瞥见,没好气,“刑统领怎么回来了?”
刑晏晃晃手上的针线,“去借东西,皇上让臣好好带着护身符,臣总不能就这么一直在手上拿着吧。”
连霁允视线落在他的手上,问,“你还会女红?”
刑晏:“不会。”
连霁允:“……”
那你装模作样拿针线过来。
刑晏:“不过不会可以慢慢来,臣又不是要绣花,只是想将它缝在臣的荷包上,应该不难。”
连霁允心头猛的一动。
刑晏的荷包,是刑夫人离世前给两个孩子亲手绣的,要说刑晏身上什么最重要,想必除了他手上那把从不离身的刀,便是这荷包了。
连霁允呆愣愣的盯着刑晏,看着他从容的坐下,位置距离他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
“你,认真的?”他手紧紧握着,“朕刚刚说了那么多,刑统领现在是在给朕回应?朕可以这么理解吗?”
刑晏没有抬头,专心的拿出针线研究,“皇上说自己没说气话,臣信了,毕竟你是天子,一言九鼎,臣哪里敢不信。”
连霁允:“你少给朕阴阳怪气,别以为朕喜欢你就不舍得罚你。”
刑晏笑了一笑,没再多言,只是依旧和手里那根不太听话的细针作斗争。
连霁允嘴上说着罚,实际上一双眼睛都盯在刑晏身上,看着他不甚熟练的穿针引线,又看着他将荷包里的东西小心的倒出来放到一边。
看着刑晏倒出来的一堆东西,连霁允不自在的摸了两下鼻子。
对刑晏来说独一无二的荷包里面,装的东西却大多是他这个皇帝的。
除了几两碎银子,里面还有他上次没吃完的红枣,有他之前中暑,太医署在刑晏那里留有备用的药丸,更甚之,还有一个杏仁,他记得特别清楚,那是上次他吃完的黄杏,看杏核还挺好看,特意用玉玺砸开的。
一共砸了两颗,吃了一颗,太苦,剩下的那颗便赏给了刑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