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很自信。
“出不出?不出我来?”
秦小满却知道,像王耀辉这么看重胜负的人,绝对不会让掉这个先手的机会。
而他特意让王耀辉出题。
也是为了避免一会儿赢了,对方耍赖不认账说他提前有准备。
“既然秦公子这么说,那我当仁不让。”
王耀辉蹲下身,拿折扇拨弄着地上的一株野草。
“听闻秦公子经常随父下地锄草,想必对此物非常熟悉,经常接触必定心有所感。”
王耀辉站起身的同时,还特意拍了拍裤腿上并不存在的泥土。
完全是在暗示秦小满是一个草包加泥腿子。
“写景写物的诗多了,可这写草的诗我鲜少诵读过。”
“别说你没读过,我也没读过,王公子不愧是大才子,出的题都这么与众不同。”
旁人一通溜须拍马。
再看像根木头一样笔直站在当场的秦小满。
已经预见了秦小满输得一败涂地的场面。
就算秦小满是早有准备押了题,这以鱼作诗都是极难的。
“以草为题,你不改了?”
秦小满再次确认。
几乎是王耀辉刚点头,他张口就来。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一首《草》送给大家,王公子,承让了。”
虽说这首《草》还有下半首,但他认为光靠这上半首就足够吊打王耀辉了!
感谢这个没有出现过唐宋的世界。
感谢九年义务教育!
秦小满一把抄起桌上的字据。
以防王耀辉狗急跳墙销毁。
静。
死一般的静寂。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嬉皮笑脸的秦小满身上,尽管不想承认。
但刚才秦小满作的那首诗却不受控制地在脑海朗朗上口,不断回响。
“短短二十字,既能生动形象地道出秋枯春绿一茬又一茬的野草,遣词造句又如此朴实无华……也只有秦小满不识大字的人能作出来。”
“秦家可是地主之家,经常去田间地头看野草,能做出这样的诗有什么稀奇的?”
嘴上说着不稀奇的人。
暗地里却偷偷又将这二十个字背了两遍。
妙!
妙极!
以微弱的野草作诗,字词间却能透出一股不屈不挠的韧劲。
这让在场不少清贫文人读完这首诗都不由得挺真了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