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包厢里,啥也没做就是给朱厚照磕起了头,
“那个座,是怎么回事?”朱厚照指了指外边儿。
掌柜的回说:“贵人息怒。小人眼见贵人绝非寻常人物,心中想着既是贵人坐了的,又岂能随意让人乱坐?因而便设了正座在此。”
“那伱这包厢是不是以后也不能让人进了?又或者这酒楼都该不让人进了。”
“……若贵人有此意,小人也一定勉励……勉励做……”
“勉励什么。还是撤了吧,否则我以后去过的地方、坐过的椅子,旁人再也不能用,这要是多了,就该有民怨了。”
“贵人不必多虑,只是一个座位、包厢,惹不来什么民怨。”
这时候还拍什么马屁,话都听不懂的。
今日尽是扫兴的事,
朱厚照兴致再大也快被消耗完了,于是抿了一口茶便起身离开,
他这么一动身,外间的人傻了眼,包厢里走出这么一个小公子,心里都在猜测……却又不敢相信,于是全都呆愣愣的僵在原地。
就看被几个大汉围着的朱厚照,闲庭信步般走了出来,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贵人慢走。贵人慢走!”
掌柜的这次伺候的不如上次好,心里头懊悔得要死。
刘瑾走慢了几步,在最后下楼梯时说出了刚刚太子交代他的话,“京师只有一个御座是旁人坐不得的。如今既已有了御座,又岂可再设正座?”
这话言尽于此,他们或各有表情。朱厚照就不管了,程敏政他会有些怒火,但这些人实在不够格,大概就是笑笑拉倒。
哪怕去打他们两个巴掌,都还算给他们面子。
倒是掌柜的心中如五雷轰响!最后那句提醒简直吓得他失了魂!
而王炳和王炼则一路小跑回了家,
“妹妹!你今日要悔死了!”两兄弟到自家内院的时候气喘嘘嘘,“妹妹可知我们今日在玲珑书院碰上了谁?”
小姑娘心头猛跳,“看两位哥哥的意思,该不会是……?!”
王炳和王炼猛点头,而王芷自然是有一番难掩的懊悔。
之后两兄弟还将在那边的见闻详细说来,
“既已设了御座,又岂可再设正座?“王芷捻着话头揣摩,随后忍不住叫好,“这位太子殿下的心思还真是剔透极了。”
“可这话,是他身边的侍从说的。”王炼挠着头讲。
“那是懒得和你们讲。”王芷摇着头,有些无奈,“你们当中,谁能当得起要他开个口?”
那个当得起的人,
这会儿已进了吴宽的府第。
程敏政之前于学宫了解不多,还的确以为只是医学宫而已。没想到听吴宽一说后续可能还有什么军学宫和农学宫,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既然如此,怎么能由着殿下的心思来呢?!”尤其他想到已经动工开始了,则更加有些懊悔的说:“早知如此,我该早些进京的。故意不经过内阁和各部,这是暗度陈仓之计啊。”
吴宽心说,你到底当自己几斤几两,“克勤,非我不信你之才,可东宫早已不是之前的东宫了。陛下已经下了旨意,要东宫御殿朝贺,且三日后就是出阁讲学之日,克勤自可用自己的双眼先看一番。至于其他的,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这可是吴宽老爷子,血泪教训得来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