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这个皇帝,不敢说没犯过错,不敢说没杀错过人,不过治国理政始终是勤勤恳恳,十年来,先败鞑靼,再收故国,古往今来帝王之中,朕也算排得上号了吧?”
不久,内阁入宫。
朱厚照在蜡烛之下快速阅了这份奏报,本来还有几分睡意,但整个人越看越精神,“好!好!好!”
东方既白时,雪片一样的奏疏还是飞入宫中。
“……臣妾不明白,自小便是这样教了。”
……
他得好好的感悟、回味一下,这一刻或许就是所谓的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即便是他这种一向心静如水的性格,此时也不禁美了起来。
<divclass="tentadv">“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应当的,应当的。”王鏊一向稳重,但在这一刻他也不禁有些情绪的起伏。
朱厚照渐渐躺下去,枕在温柔乡之中。
朱厚照首先召见了王鏊。
无一例外,都是贺表。
汉宣帝就是刘病已,这也是一代明君,唐宪宗被称为小唐太宗,确实也有过一些作为。不过要和现在朱厚照整个扭转王朝的颓势相比,他们确实是不如的。
开疆拓土又是举国振奋之事,他如何能不欣喜?
碰到这样的大捷,是要祭告祖宗的。
“先生说这些话,朕是信的。前几日工部尚书毛纪说朕不惜民力,礼部尚书王华说朕炫耀武力,朕可没糊涂到那等程度,不瞒先生说,要是大明周边各个国家全都友好相处,朕也不想打仗。但现实不是,你看那满剌加国,不就是被佛朗机人欺负,大明要是弱了,同样被他们欺负。朕现在是越来越理解始皇帝了,你看没了他,北方的匈奴是不是就在汉初为祸了?
朱厚照握着的拳头慢慢松开了,他微微探头,“先生,可还记得当年与朕约定的誓言?”
“陛下,”帘帐里传来悠远、轻腻的温言软语,“外面冷的。陛下莫要着凉。”
“你的口音完全就像是一个汉人。为什么?”
这就是他的作风,敢杀人也敢承认错误,会得意也会因为说的不对而尴尬。这所有的一切合在一起是为正德。
两个女人挂着半边的丝绸巾,露出满片白皙风光。
“臣妾名为金玉。”
“……臣西征将军靖虏伯周尚文谨报:四月以来,臣遵陛下旨意,发兵讨贼,荡涤边疆,赖陛下神威,至正德十年七月,大军已破土鲁番汗国,汉唐故国已复,俘彼王公大臣甚众……”
朱厚照想或许是很早之前就开始准备的,就是为了送给他。
皇帝挑着眉毛,丝毫不掩饰那份得意。
“先生做到了,快请起!”
多年付出,终有收获。
以前朱厚照会觉得这样的祭祀活动实在没有意义,但是身在其位则不同,他心中的这些话,不与朱元璋说、不与朱棣说,还能有谁能真正的懂?
“奴婢在。”
“好了,叫他们都进来。”
内阁另外三人,杨一清、王炳、杨廷和都来行礼,他们自然也少不掉恭贺之语。
朱厚照就在他们面前站着,“朕已经说了,此次收复的疆土要列为大明的第十四省,并设第十四个承宣布政使司。不过这是目标,却不是现实。新疆初定,估摸着不少部落仍在观望,因而仿照河套近期为军管,设总督,节制三司。这几个人选,你们议一议,最好今天都能出来,拖着也没甚意思。啊,提前说一下,王守仁不要考虑在内。他,朕另有任用。
具体要求么,做事情要干练些、果断些,那个地方各族聚居,初期形势必然混乱,若是没些雷霆手段怕是镇不住那些人,同时还要有些大局观,这是封疆之任啊。当然,忠心、德行这些都是不必多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