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不行,味道不对,该换人了。”陆宴晃着手里的曼哈顿,毫不客气地作出评价,然后歪头笑了笑:“不然呢?”
他点上一支烟,随意地吐着烟圈,神情看不出什么。
杨潇盯着他指间的名贵香烟,默了片刻,叹气道:“你还没放弃吗?”
“你说呢?”陆宴弹了弹烟灰,不答反问。
杨潇心想,我哪知道。
姓陆的看似不着调,其实精明得很,嘴里的话真假参半,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不过作为名副其实的花花公子,陆宴身边从不缺人,男女都有,最长不超过半年。这次却硬是在季殊容身上耗了三年,各种手段都用尽了,季殊容依旧不动如山。
“行了,逗你的。”陆宴轻笑一声,“你忙你的去,我一个人待会。”
杨潇挠了挠头发,撑着腿站起来:“成,调酒师今晚就换人,到时候想喝什么酒随便点。”
到了晚上,酒吧才算真正热闹起来。
屋顶的灯盏变幻出绚丽的色彩,节奏感颇强的音乐鼓噪耳膜。
门口处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打扮光鲜的年轻人成群,人群中也不乏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甚至还有背着书包的学生,刚迈进一步就被杨潇眼疾手快地拦下。
“未成年人不准进!赶紧回家写作业去!”
几个少年不得不停住脚步,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为首的那个人。
江景轻咳一声,慢悠悠地抬起脸,对杨潇说:“哥,是我。”
正巧一束灯光打过来,江景略感不适地眯了眯眼。
杨潇上一秒还在想自己哪来这么大的弟弟,这下看清楚了。
他一巴掌招呼在江景肩头,目光落在他贴着创口贴的额角:“哎呦,是你啊小江,这脸是怎么了,又被人打了?”
“不是被人打,是我打别人不小心被树枝蹭到了而已。”江景避开他的手,接着道:“今天带了几个朋友来玩,可以让我们进去吗?”
他身后几个学生痞里痞气,一看就知道是他的狐朋狗友。
不过杨潇没那么好糊弄。
“你成年了我知道,你们呢?身份证拿出来。”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一行六个人,最终进去的只有三个,被拦在外面的还不甘心。
“哥!江景的哥就是我亲哥!哥你就让我们进去吧,没人管的。”
杨潇不为所动:“少来,我这酒吧是规范营业,说不能进就不能进。”
说话的那个暗暗磨牙,刚想不管不顾往里冲,两个高大的工作人员就站定在他面前,冰冷的眼神锁定在他身上。
江景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说:“你们回去吧,改天再聚。”
本来就不是关系多好的朋友,路上碰巧遇到一块玩玩而已。江景继续往里走,把书包甩在无人的沙发上,一屁股坐下来。
人少了一半,多少有点意兴阑珊,三人一开始只顾喝酒,玻璃杯和空酒瓶摆满了一桌。
喝着喝着酒劲上来,再加上氛围渲染,三个人也能闹出不小的动静。
“我真不是吹,要不是老师来了,我绝对把那小子打进医院!”坐在江景右边的男生喝成了大红脸,扯着嗓子嚷嚷,“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他妈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