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收到孙科偷偷递来的眼神,咬牙狡辩道,“回,回包大人,小的确实见过有男子死时浓妆艳抹的,所以在看到周达的尸首之时,小的并没有任何怀疑。”
包公哼道,“既如此,你现在就将那名男子的姓名住处说出来,本府立刻派人去核实你所说是否属实!”
那男子本就是赵三杜撰的,如何说的出姓名和住处?
赵三的嘴是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的,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最后只得磕头认错道,“包大人,都是小的一时疏忽,险些酿成了大错,还望包大人恕罪!”
包公怒拍惊堂木,喝道,“赵三!你休要拿这些话来糊弄本府!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还不从实招来!”
说罢,两侧的衙役便使劲敲着手中的水火棍。
赵三区区一个仵作,何曾见过这等阵仗,吓得忙磕头道,“包大人,小的说,小的全都说!”
包公喝道,“还不快说!”
赵三瞄了一眼站着的孙科,咬了咬牙,说道,“包大人,都是孙大人要求小的这么做的!”
包公只知孙科碌碌无为,尸位素餐,却没想到他竟是这般目无王法,肆意妄为,他明眸怒瞪,质问孙科道,“孙大人,赵三所说可是事实?”
孙科心中暗骂了一句“蠢奴才”,便立刻回道,“包大人,下官虽平庸无为,才能平平,却万万不敢做下此等藐视国法之事,还请包大人明察!”
包公眼见孙科如此淡定自若,猜测赵三手中可能没有任何证据,便假意喝道,“赵三!孙大人一看就是满心为民的好官,你这等污蔑朝廷命官,可知要面对何种刑罚?”
赵三听后满心委屈,喊道,“包大人,小的所说句句属实啊!确实是孙大人命令小的这么做的!”
包公深知那赵三并未说谎,只是他并提出任何实证,不得不对他施以惩罚,便质问道,“赵三,你一面指证是孙大人教你如此,一面却又拿不出任何证据,你让本府如何信你?”
包公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赵三!依本府看,分明是你自已懈怠疏忽,潦草做事,才会犯下如此大错。如今你不但不思悔改,反倒任意攀诬朝廷命官,你可知罪?”
赵三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得认栽道,“小的知罪,但是小的不服!包大人,小的方才所说句句属实,如有虚假,愿遭天打雷劈!”
包公哼道,“赵三,本府向来不信别人起誓,只相信证据。不过,本府念你是初犯,又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就赏你二十大板,略施惩戒,你可心服?”
赵三听后心中一喜,这么大的错,就只是二十大板?
不过他也顾不得细思缘由,忙谢恩道,“小的心服口服,多谢包大人!”
一旁的孙科倒是不乐意了,他上禀道,“包大人,赵三怠忽职守,将验尸入葬之事当作儿戏,虽未造成严重后果,却也间接为凶手逃脱国法制裁提供了便利,二十大板的刑罚未免太轻了,下官以为,应该赏他个六十大板,再判他几年牢狱,以儆效尤。”
包公意味深长地看了孙科一眼,心中暗想道,“六十大板?真要是结结实实地打下去,这赵三怕是挨不到服牢狱,就一命呜呼了!这孙科,说的倒是冠冕堂皇,实则是想借机除掉赵三吧。”
包公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他平生最看不上那些以权压人的官员,如今却不得不拿出当官的款儿来,压一压那孙科的气势。
只听他严肃道,“孙大人,本府如此惩罚自有缘由,休要再提此事!”
孙科见此便收了除掉赵三的心思,只得作揖道,“下官遵命!”
包公对着两旁的衙役吩咐道,“行刑吧!”
只见两人走到赵三的面前,一人摁住赵三的肩膀,另一人抡起手中的水火棍就往屁股上打,只一下,那赵三便疼得哭爹喊娘。
二十板打完后,赵三的屁股已开了花,鲜血淋漓,奄奄一息,只能听见他微弱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