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笑回道,“想必李大夫已知晓包大人接手吴府的案子了吧?”
李大夫闻言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若不是展昭心思敏捷,都不会觉察。
只见他捋着胡子,淡淡道,“老夫确实有所耳闻。”
接着便不再说话,似是等待展昭主动说出来李府的目的。
展昭和艾虎相视一眼,心中顿觉好笑。
这李大夫还真是个老顽童,只是谈话聊天,还非得掌握主动权。
展昭摇了摇头,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已和艾虎此行的目的,“李大夫,听闻您和吴强一家交往甚密,我们此次来到贵府,就是想知道关于吴强的一些过往。”
李大夫面露不耐,“该说的不该说的老夫都已经跟周大人说了,你们三番五次地过来找我,莫非是想让我杜撰一些说与你们听不成?!”
展昭心里咯噔一声。
老人家脾气还不小,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呢!
他忙站起身,温声解释道,“李大夫切莫动气。如今包大人和周大人已彻查整个考城,却不曾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故而我们大胆猜想,那杀人凶手极有可能不是考城本地人。”
李大夫听后竟噌的一下坐了起来,脸上肉眼可见的震惊。
许是意识到自已的失态,又缓缓坐下,沉默了片刻,方才自言自语道,“对啊,老夫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旋即又对着展昭问道,“两位大人有问题尽管问,老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展昭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到了肚子里。
老人家可算是松了口,否则的话,他和艾虎还真是无计可施。
总不能把他绑了,将刀架架在他脖子上威胁他吧?
展昭笑了笑,单刀直入地问道,“李大夫,您可知那吴强到底是何方人士?”
李大夫思索了片刻,回道,“应该是开封扶沟人氏。”
艾虎插口问道,“应该?”
展昭也向李大夫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李大夫见此,忙解释道,“吴强初来考城,本与老夫无甚交集,只是后来他生了一场大病,托了很多关系求到我这,老夫见他实在可怜,便决定医治他。”
展昭心中有些惊讶,倒是没想到李大夫和吴强竟是因病结识的,他好奇问道,“吴强得的是什么病?”
李大夫闻言愣了住,似是陷入了回忆,许久后,方才一脸严肃地说道,“与其说是病,不如说是梦魇缠身。”
展昭闻言登时坐直了身子,“还请李大夫详言。”
艾虎的身体也微微前倾,他实在是好奇得很,这吴强究竟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竟搞得自已梦魇缠身,到处求人医治?
李大夫斟酌了一会儿,便将当年之事娓娓道来,“老夫初见吴强之时,他已被梦魇折磨得瘦骨嶙峋。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患了什么不治之症,可是老夫给他号脉后却发现,除了气血瘀滞以外,他并没有任何其他的病症。”
展昭问道,“那您是如何发现吴强被梦魇缠身的?”
李大夫长吁一口气,回道,“两位大人也知道,医者遇到疑难杂症,素来都是摩拳擦掌,兴奋不已,老夫也未能免俗。为了能够治愈吴强,我特意将他留在李府,日夜观察,以便发现他的病灶所在。”
他缓了缓,继续说道,“果不其然,接连几个晚上,那吴强皆是噩梦连连,冷汗涔涔,半夜还会惊坐而起。老夫为他针灸后,他才得以继续入睡。只是虽然入了睡,却仍是做噩梦,还不住地说着梦话。”
展昭好奇问道,“吴强说了些什么?”
李大夫将吴强说的那些只言片语串联起来,说道,“大意就是‘钱老爷,我不是故意的,我对不住你,你们饶了我吧’,反正就是这句话颠来倒去的说。”
钱老爷?对不住?饶了我?
莫非这钱老爷就是杀人凶手?
展昭神情严肃地问道,“恕展某冒昧,李大夫是从何得知吴强是扶沟人氏的?您方才所说的钱老爷也是扶沟人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