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帝的身体不受控制颤抖,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顺着脸颊滑落到地砖之上,洇湿了一小片。
许久,安平帝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细若蚊吟,几不可闻。
他的双腿软绵绵地使不上劲,只能无力地瘫在地上,仿若一滩烂泥,他此生还未曾这般狼狈过。
“陛下。”秦宽缓步上前,蹲到他的边上,“我这徒孙想要杀你,纵有十万羽林军护卫,依旧易如反掌。”
安平帝抬起眸子看向他,似乎在问:那你为何不杀朕?你究竟想要作甚?
秦宽接着说道,“臣永世为大乾之臣,不会做弑君之人。”
言辞恳切,几乎难以想象几息之前发生之事。
说出这番话,并非他是个忠义之人。
只是他读过历史,知道弑君篡位的后果。
数以几十万计的大军讨伐、朝中众臣的口诛笔伐、无数明枪暗箭,稍有不慎就一命呜呼。
相比之下,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才是上上之选。
还有一点难言之隐,他早就被阉割,当皇帝的乐趣少了一半。
安平帝逐渐恢复了些许气力,嘶哑出声,“那朕还要谢过秦爱卿的不杀之恩?”
久为上位者,那浸润在骨血里的高傲骄矜此刻一点点聚拢。
秦宽察言观色,徐徐规劝,“陛下。”
“臣之所想,不过助您成就霸业,一统四夷。”
“届时,国库充盈,百姓安居,四海臣服,万民敬仰,有何不好?”
安平帝鼻息中发出一声冷哼,“就凭你?”
他又扫了一眼旁边的流云,“亦或是他?”
秦宽不多解释,“微臣会拿下沈墨渊与顾苒苒二人,作为臣之诚意。”
他所说的一切,都需要仰仗顾苒苒的通古今法门。
虽然流云不一定能拿下顾苒苒,但若是有了舒然这个筹码要挟,并非不可能。
安平帝思忖几息,微微颔首,“你且一试。”
反正不论成与不成,不会比现今的结果差。
……
话分两头。
顾苒苒和洛景年登上了棒子岛。
相对于已经没了人烟的小日子岛,这里是个小镇,人来人往颇为热闹。
顾苒苒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一千多年前的棒子国,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但是听路人的语言有些熟悉,似乎带着点戎狄那边的口音。
“哥。”顾苒苒边走边说,“这里人多耳杂,找人似乎不那么容易。”
洛景年也在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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