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干什么?他们想反客为主。
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藏起来的刺客还没来得及跳出来就被人一锅端了,城内城外的军队也被数倍人马包围。
一点儿风浪都没掀起来就结束,平乱过程顺利的乏善可陈。
看着被剿下的武器,一群被制服的人,除了兖州世族俨然还有部分雍州世族参与其中。
寿星公徐父吓得汗如雨下,他们这是打算在他的寿宴上刺杀李徽啊!徐父瞪着一双眼去看自己儿媳妇,肯定是她里通外合,否则刺客怎么能藏进家里。
贺十二娘姣好的容颜上没有丁点儿血色,好似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瘫软在地。而她身旁的贺五夫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双眼麻木空洞的望着眼前这景象。
完了!贺氏完了!他们的复兴大业完了!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贺五夫人还有一股强烈的不甘涌上来,居然这么简单就结束了!
任他们怎么卑躬屈膝做小伏低的乞求,以李氏为首的一干实权派都不为所动。他们怎么愿意眼睁睁看着自己家族没落,几十年后泯灭于众人。
投靠顾氏和西突厥达头可汗合作成了摆在他们面前唯一一条路,哪怕明知前路荆刺丛生,但是他们不得不踏上去。即使最终输了,也要搅得雍州天翻地覆,拉着别人下地狱。
兖州世族更像一个输得倾家荡产的赌徒,拼尽所有豪赌一把。
赢了,重临巅峰!
输了,一无所有!
反正已经穷途末路,为什么不赌一把呢?
“你们居然和西突厥合作,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早知这一切的李徽不生气,他只是匪夷所思。
“要不是你们联合起来排斥我们顾氏,我怎么会和突厥合作。”谋划成空的顾诠振振有词,指着李徽厉声道,“我们顾氏也是雍州名门望族,可是你扪心自问,你有重视我们吗?你宁愿重用那些卑贱的寒门庶族,也不肯给我们顾氏子机会。”
李徽眯了眯眼,嗤笑一声,“我不重视你们,分明是你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想要的却没能力得到,就怪我没捧到你眼前,可笑至极。”
在雍州,除了核心的李、宋、雷、古、楚五大氏族外,便数顾氏。然而随着顾家老一辈逝去,这一代子弟平庸无能,频频铸大错,顾氏已经游离在核心政治圈外,名不副实。世家,世禄世卿之家,若是几代人在核心圈内没有一席之地,便会逐渐没落,再想恢复荣光,难!
看着顾诠愤恨的脸,李徽慢条斯理的将顾氏犯的错娓娓道来,“建安十九年,顾家二郎为清潭县令,强买清潭附近三千顷良田,差点逼得百姓作乱。建安二十一年,顾家四郎滥杀百姓当枭首……”
一桩一桩细数下来,直说的令人咋舌不止。顾家日薄西山他们知道,却不知道昏聩至此。
“不过是些庶民罢了,死不足惜!你却为了他们杀我顾氏子!简直欺人太甚!”顾诠知道在劫难逃,哪里还会隐瞒自己的愤怒。
李徽重重一拍案几,震得杯盏一跳,发出清脆声,怒声道,“所以为了一己之私,你们就要引狼入室,将我中原江山拱手让给突厥,重现昔年惨况。”
“难道眼看着你们高高在上,我们却被踩到尘土里。做梦!”顾诠满脸扭曲,原本养尊处优养出来的那张英俊儒雅的脸面目可憎,一个一个指点过去,“你,你,你,你们都死了,雍州便是我们顾家的了。等达头可汗一统中原,我顾氏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越是身边的人,越不能容忍他比自己好,于顾诠便是如此。
李徽岳父的五十寿宴,李、宋、雷、古、楚五家的中流砥柱都到场贺寿。杀了这些个当家人。他们的军队措手不及又群龙无首,必然陷入大乱之中,顾氏便可抵挡一时。
李湛再是骁勇善战,大本营乱了,粮草无以为继,也是回天乏术。
西突厥可挥兵南下助他平定雍州,日后一统中原九州。
突厥治理中原,必然要依靠世族,舍顾其谁。
万丈荣光,就在眼前。
功亏一篑!
顾诠嚎啕大哭!
李徽运了一口气才没拔剑橫劈了这个人渣,就凭他那心胸狭隘,狂妄自大的本性,还想万人之上,李徽都替万人委屈。顾氏败落的这么迅速,顾诠功不可没。一将无能受累千军!
顾氏狼子野心大家都知道了,想必等他处理顾氏时也没人会来求情,说他不念旧情。顾氏姻亲力量不可小觑!
李徽不想再听他胡言乱语,挥手让人带下去。
其他雍州世族和顾氏坑瀣一气,理由也差不离,为了更高的地位。人性本贪,但是能力与*不匹配,那就怪不得旁人。
在铁证面前,他们无法辩驳,这些人只能痛哭流涕的向李徽求饶。然他们勾结外族,李徽岂会手软,只沉声道,“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们勾结外族时有想过留我等性命吗,你们派兵围剿我等府上时可想过饶我等全家不死!”
这群人除了在这里安排刺客,还打算斩草除根,要不是李徽早有准备,灭族之祸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