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嘀咕了一声,“要是我造成的,你以为我还能这么平静吗?”又斜睨他一眼,“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就是我比你更多愁善感。”
宋朔的心跳骤然快了几拍,愣了一下忽然黑了脸,“你当初不要我的时候就没这么伤心!”
李昭,“……”
你那种控诉语气是要闹哪样,我以为你都忘记这一茬了。
李昭果断转移话题,指着他的脸道,“你几天没修胡子了!”
在沙漠饶了一圈的野人宋朔,“……”
下意识摸了摸下巴,感觉到那粗糙的触感之后,宋朔的手放不下来了,李昭不太喜欢胡子拉碴的人,她没对外说过,甚至没几个人察觉到,但宋朔就是知道。
“你快去修修!”李昭一脸的不忍目睹,语气中的嫌弃溢于言表。
宋朔含糊的应了一声,赶紧走了。
李昭撑不住闷笑起来。
宋朔耳聪目明的紧,即使走出一段了也似有所感的回头,看见的是李昭背过去的身子,肩膀可疑的一耸一耸,宋朔的表情有点茫然,在原地呆了两秒,脚下生风的离开。
十日后,托勒问斩。
身体大好的李湛回京,李昭也要跟着他一起回去,而宋朔则要领兵去燕地,这可能是和突厥的最后一战,他们都希望这是最后一战。
李昭送走宋朔,望着大军渐渐变成一条黑影,才怅然所失的叹了一口气。
陪她吹了好一阵冷风的李湛上下打量了一眼,挑眉,“你和他说什么,你脸这么红?”
李昭猛地捂住脸,突然反应过来,瞪李湛,隔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还脸红。
李湛眯了眯眼,喃喃,“还真说了会脸红的话!”李昭背对着他,表情,他不得而知,但是宋朔激动的神情,他可没眼瞎。
“男人这么八卦干什么!”李昭恶心恶气道,一溜烟的上了马车,天气冷了,不是必要情况,她更喜欢舒适温暖的马车。
李湛很想装病患跟上去,想想他一个大男人追问这个,的确挺奇怪的,虽然他也的确很好奇。小两口分别无外乎是说些情话,可到底是什么话让李昭和宋朔反应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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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鼎十五年除夕夜,鲁王马译醉酒摔入荷花池,溺毙。鲁国朝上为子承父业还是弟继兄位争得不可开交,肃亲王联合鲁太后意欲谋害马译膝下唯一的儿子马骥,阴谋败露,二人伏罪,肃亲王被赐鸠酒,鲁太后连失二子,痛不欲生之下投缳自尽。鲁国皇位顺理成章的由马译四岁的儿子马骥继承,许攸、韩志、赵凯,丁青莱为辅政大臣。
这都是明面上的说法,李昭也就信鲁国有一部分人想弟继兄位,谁让肃亲王是个草包好掌控,马骥虽然更年幼,但是他背后已经有一大批包括韩志在内的几大武将和赵丞相为首的几大世家,他们占不到好位置。
站在李昭的角度,她也更偏向于马骥这一系上位,让肃亲王上位,可真是造孽哦!何况奶马骥那一系人就是当初兵谏马译,迫使他答应联盟的那群人,不管这群人有多少私心,最起码的是非大义他们还是有的。
这群人在兵谏之后就被马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奈何势力不小,马译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徐徐图之。这群人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马译不知道自己有累卵之危,别人却看得清清楚楚,他倒行逆施失去的不止是民心还有他最重视的军心。浑然不觉已被架空的马译在除夕夜宴上不明不白的死了,胜利的那方不仅除了马译这祸害,还把朝廷清洗了一遍。
等鲁国小皇帝登基了,眼见鲁国迟迟没有动作,北齐和南齐的国书先后发了过去,燕国、楚国紧随其后,民间舆论顺势而起。
还好鲁国当权派没像马译摆出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来,出兵十五万支援燕地。
到了元鼎十七年秋,突厥百万大军伤亡过半已溃不成军。
连年的征战所带来的人员牺牲和巨大的物资消耗,使这个国家内部矛盾越来越尖锐。
在御驾亲征的沙略可汗被宋朔击杀之后,突厥大军兵败如山倒,顷刻间乱成一盘散沙,又恢复成百年前的旧貌,十一大部落分道扬镳,各自为政。
十一大部落纷纷向中原投降,五国与之签订条约,重新划分边境,且以数额巨大的岁贡赔偿中原损失,在条约内,对十一大部落的军事和商业上也有限制。目的就是令他们没有兵力和财力再次进犯中原。
十一大部落气得肺都要炸了,然后形势比人强,只能忍辱负重的一一答应。就像很多年前,中原有一段时间内也向北方游牧民族年年朝贡一般,风水轮回转,能不能把风水一直留在自己这边,端看各自的本事。
不得不感叹,历史就是一个又一个的轮回
喜讯传回国内,举国狂欢。
北齐境内,李氏声望更上一层楼,如日中天。
李昭看着李徽发亮的眼睛,知道,他们等的那一天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