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敢怒不敢言,都没有吱声。
大副用橡胶棍敲了敲少年的肩膀,“去,回屋去洗干净躺好……半个小时后,我回屋你要是身上有一个布丝,就不用上岸了!”
少年脸色更白了,他知道大副绝不是威胁。
核战之后,探戈国政府崩溃,整个国家完全失去了控制,阿鲁马所在的小渔镇被一伙从山林里跑出来的武装强盗控制。
这伙人无恶不作,洗劫了小镇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然就在小镇不走了,杀死了镇长,收编了警察局,竟然把自己当成了小镇的统治者。
当然也不是什么正经的统治者,一群盗而已,自然谁给的钱多,他们就帮谁,鱼肉百姓。
阿鲁马的公司,仗着钱多人多,和他的侄子大副,都投靠了这伙强盗,也正是如此,深受这群强盗器重,而阿鲁马和大副,也靠着他们骑在渔民身上作威作福。
放在以前,政府再贪腐,船上的水手死了,也会有人过问,阿鲁马他们断不敢这么嚣张。但是今日不同往日,大副要是真把少年扔海里,回去他家里老弱多病的父母,也是求告无门。
“瞅什么瞅?!”大副一棍子把少年抽倒,指着其他水手吼道,“就你们那姿色,活该一辈子干水手,都给我滚去干活!”
见一个水手撅着屁股趴在船舷上一动不动,上去一棍子抽在屁股上,骂道:“装什么死?动起来!”
那水手痛得一下子跳了起来,捂着屁股指着海里道:“人,人,有人……”
大副闻言向海里一望,哪里有人,回头就要打人。
“往远里看,往远里看……漂着一棵树,上面好像有人……”
“好像?那你吱哇什么?”大副转头一棍子打在水手的胳膊上。
不过他还是要来望远镜看过去。
还真有人。
许是风暴摧折了什么树,被浪卷到了海上,正载沉载浮地漂着。
而树露出海面的部分上,竟然真的坐着一个人,一身白衣,闭目而坐。
“妈的,见鬼了,这么大的风暴,还能漂过来活人?”大副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他可没什么善心,不想浪费油钱过去救人。
况且,船上淡水不多了,多一个人,消耗就多一分。
但是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得汇报给阿鲁马定夺。
“救啊,当然得救!也许他身上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也说不定。”阿鲁马想得更深一点。
船开过去时,倒也不怎么费油,因为那大树就是朝着船的方向漂过来的。不消片刻,就已经接近到五六十米的距离。
“嗬!华夏人命可真大,挨了那么多核弹,还有人活着啊?而且竟然能跑这么远。”大副看清了来人的相貌,咕哝了一声。
阿鲁早在望远镜里看见,树干上坐着的人,黄肤黑发,正是以前曾经见过的华夏人形象。
“有点怪啊。”一个水手突然道。
“怪什么?”阿鲁马问道。
“你看,他的头发和衣服,都是干爽的。”
阿鲁马当然看到了,但是他的注意力在衣服上,他有一种感觉,那衣服的面料柔软垂坠,仅看上去,就能感觉到穿着一定非常舒服。
而且,海浪扑到青年的衣服上,水立刻凝能水珠滚落,一丝水迹都留不下。
那绝对不是自己见过的任何一种布料,就是在核战前,以自己这样的大富人家,也都没有见过。
何况到了现在,原本便宜的化纤布料,因为没了生产源头,变得十分稀有,现在也都已经马了金贵物,而普通的老百姓们,现在只能穿一些传统的,能把皮肤刮出血的树木纤维棰软简单编成的衣物。
所以,只那华夏青年身上的衣服,就值点好钱,更别说,穿着这样衣服的人,身上怎么也得配戴些金银饰物不是?
至于青年头是干的,也很好解释,因为青年的衣服肩膀还垂着抽绳,肯定身后还有一个帽子,头发再干也不稀奇。
“就这些吗?”阿鲁马问道。
“还有,”那水手急着在老板面前表现自己,“老板,风向是横着吹的,海流的方向则是从我们的左后向右前——那树怎么会往我们这里漂过来?”
这一点阿鲁马还真没留意,闻言眼神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