钵兰街派出所接到苏曼儿的报案后,很快就派人到了现场,拍照,问话,签名之后,只留下一句“我们会尽快破案”,拍拍屁股就走了。
所有都走了以后,苏曼儿站在犹如废墟一般的家中,这才发现自己了然一身,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半疯半傻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巨大的孤独与失落感同时袭来,当即,她就再也支撑不住的跌倒在地,这个打击甚至要比看到自己的家被砸了个稀巴烂还要沉重。
尽管,与这个男人相识相处仅仅只有一天一夜的时间,可是这一天一夜里所留给她的回忆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从昨夜撞上他那一刻开始,一直到刚才站在院门前的那一秒为止,她的心里一直是沉甸甸的,但那不是沉重的感觉,那是一种充实与幸福,很傻很天真的幸福!
她以为,自己孤苦伶仃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随着这个男人的到来,她已经有了天有了地,再大的困难也有人撑着挡着了,可是随着他突然间的消失,她感觉在这瞬间,天掉下来了,整个压在了她的心上。
痛,撕心裂肺的折磨着她,绝望,无边无际的包围着她,倒在地上的时候,她真的希望自己就这样死去了,永远也不要醒来。
泪水,不知不觉的模糊了她的眼睛,好多好多年了,她已经不知道眼泪是什么滋味,没想到现在,她竟然为了一个相识不足二十四小时的男人而痛哭流泪。
她很瞧不起自己,却无法抑制心里的疼痛与悲伤,她掏心掏肺的对他好,给予他所能给予的一切,可是没想到,在她最困难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他却走了,一声不吭的走了。
别傻了,为这样的人伤心不值得,心里有个声音对她说!
曼儿,摔倒了没关系,站起来勇敢往前走!已逝去的双亲面容也浮现在脑海之中。
是啊,那么多年自己不是都熬过来了吗?一个臭男人而已,失去了就失去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苏曼儿自欺欺人的想着,这就毅然抹干了泪水,勇敢的站起来咬紧牙去收拾已经七零八落的房子,可是才摆弄几下,她就突然间崩溃似的号啕大哭起来。
失去的感觉,真的让她苦不堪言痛不欲生啊。。。。。。
与此同时,深城的街头出现了一副奇景,一个男人正在与公车赛跑!
公车走,他也走,他跟公车到处走,公车停,他也停,六七里相随不放手!奔跑的速度竟然一点也不比公车慢,实在是奇哉怪也,怪也奇哉。
能做公车司机的人一般眼力都很好,吃这行饭,眼力不好那随时都会没饭好吃的,所以公车司机很快就发现了后面追赶的男人,看他从那么远的地方追来,他原本是不想停的,没必要为了一个三块钱放弃更多三块钱不是,可是转眼瞬间,他竟然在倒后镜里看到那人已经跟到了公车的侧边。
这送上门的三块钱,不捡白不捡,更何况这位司机大佬也确实有点佩服此人的脚力,竟然跑得跟刘翔似的,而且还如此有毅力,所以他轻轻一脚刹车把车靠边停了,“哧”一声前后门洞开。
等了很久,竟然没见人上来,司机奇怪了,探头往倒后镜看去,发现那追赶之人竟然也停在了车旁,可就是傻站在那儿不上来。
按了两声喇叭,那人还是没反应,司机这就骂了句“神经病”,往前驶去了,可是没开多远,他发现那个家伙又出现在倒后镜里,亦步亦趋的跟在旁边。
“mb的,要和我玩赛跑?你以为我真的是乌龟吗?”司机心里暗骂,见前面的道路开阔,下一站还有点远,这就猛地开始加油门,企图甩掉那人。
然而让司机没想到的是,这家伙竟然就像咬在他屁股后头的食人鲨一般,死死地就是不松牙。
好几公里下来,这人仍然跟在公车右侧,这下,这位司机大佬真的被气得没有脾气了,年轻人有劲是好事,可是有劲也不是这样使的啊,正想下车去劝告他别在行为这么艺术的时候,这个人却已经消失了,左右看看,却发现这人正往市人民医院的大门奔去!
“果然有病!”司机总结似的骂了一句,这就扬长而去了。
没错,这个傻傻的追赶公车的人就是古枫,他认不得深城四通八达交错复杂的道路,但他认得自己和苏曼儿坐过的那趟公车,他的目的地就是市人民医院。
苏曼儿的家好好的突然间被砸,他的眼前也浮现出一对阴险的眸子,那是属于老表的,他的直觉认为,这件事情肯定与他有关。
尽管,这只是古枫的直觉,并没有直凭实据,可他即不是现代的警察,又不是大辽的官差,要个鸟的证据咩,他古枫就是古枫,一旦认准的事情,别说是刨根问底,把死人从棺材里拖出来盘问他都敢做的。
进入外科大楼后,他悄悄的走进了老表的那个病房,这个时候病房里有不少的人,老表的手下,蛇皮的手下,十几号人,使得原本就不宽的病房看起来黑鸦鸦的一片。
古惑仔聚到一起,仅仅有三样事,泡妞,打架,赌博,说荤段子。。。。。。呃,好像是四样了,没错,是三样,这最后的一样是在实在无聊的情况下才做的,例如现在。
众人正嬉笑怒骂间,突然觉得眼前一花,从门口往里,混混们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依次的闭了眼,最后,病房里能开眼能张嘴的仅仅只有老表与蛇皮。
又来了又来了,恶梦再一次来袭,老表与蛇皮的病床都在颤抖,被他们发抖的身体所带动的。
“我只问一次,你们都都给我听清楚了,让我重复一次,我断一根手指!”此时此刻的古枫再也没有了下午时的好脾气,他已经被严重的刺激到了,沉声一字一顿的问:“到底是谁砸的房子!”
“什么?”老表与蛇皮都听清楚了,这声问只是下意识的。
“喀嚓,喀嚓!”两声响后,惨叫声凄厉的响起,老表与蛇皮被古枫各板断了一根手指。
科室那边听到了这连续两声的惨叫,直落(日班与夜班同上)的高医生忍不住又问小张护士,“小张,那边又怎么了?”
“嗨,还能怎么了,那班小混混在大呼小叫装神弄鬼呗,我已经警告了他们很多次,让他们别闹别闹,可他们就是不听,不但凶我还吃我豆腐!”小张护士气愤却又无奈还相当委屈的说。
“哦!”高医生恍然中又有些佩服,一百五十多磅的豆腐也吃得下,这班禽兽真是好胃口。
“要不,我再去警告警告他们?”小张护士犹犹豫豫不情不愿的道。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闹得不过份的话就别管了,继续写你的医嘱吧!”高医生说罢就往值班房走去,他也继续看他的电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