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代尔又听了会儿,说:「也许明天,要不就是星期一……反正今天不行。我没拿到钱不会离开这儿的。
……伙计,你听见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好好想想。你他妈的那船不是给我预备的。伙计,我这么快就发现谁是我的真朋友了。……现在等一下。我告经已诉你了,我没有打死她,是路易斯干的,我又干掉了路易斯,我不是说过吗?我能告诉你什么呢?……沃尔卡先生?……」
欧代尔看了一眼沙发上那个目光呆滞的女人。
「你相信了?为我耽搁点时间吧。帮帮别人的忙,别人也会帮你的。你有那条三十六英尺长的船,而我却困在这小地方了。」他说:「丫头,你怎么能这么过日子呢?」
雷涅尔说:「怎么过?」
欧代尔有麦克斯&iddot;切利的名片,上面写着「欢迎各位提供保释金」。他拨了号码。接电话人的声音像是温斯顿的,告诉他麦克斯不在。
「他离开这城市了?」
「他就在城里。」
「把他住处的电话告诉我。」
「我告诉你他的bb扣号码吧。」
欧代尔离开这座小小的灰泥墙住宅,这地方看起来像是生了锈,窗纱都已破损。他向东走了两个街区,绕过街角,到了百老汇街上的酒吧,他在那儿拨了麦克斯&iddot;切利的bb扣号码,并且把号码留在电话间以便再叫。欧代尔等电话的时候,喝着冰镇兰姆果子酒。酒吧的调酒师就是他星期四晚上打听过事的那个人。当时他问,那个到这儿来躲在一边吸海洛因的有毒瘾的女人叫什么。是不是叫丹妮艾尔?调酒师说,如今很多人又选海洛因这种毒品了。欧代尔说,那个女人是红头发、高个子,两条腿细得很。调酒师说,是雷涅尔吗?
不错,就是雷涅尔。欧代尔当晚就找到了她,给她买了冰镇兰姆果子酒,一直喝到半夜一点‐‐那女人是个希望破灭的人,很快就沉醉在酒里,那副模样和她的住房一样,像是生了锈。
电话亭里的电话响了。
欧代尔走进去,关上了门。
麦克斯&iddot;切利的声音在说:「我一直在找你。」
麦克斯看了他的bb扣上的号码以后,做的头一件事就是给警察局打电话,和他的一个老朋友温蒂通了话,温蒂是通讯部门的负责人。温蒂让他别放下电话,稍等,不到一分钟就回话了。她告诉他,那号码是西塞尔酒吧的电话,地点在里维耶拉海滨的百老汇大街。
麦克斯做的第二件事‐‐这时他已坐到他办公室的桌旁了,是问温斯顿他去过西塞尔酒吧没有。温斯顿说,他在那儿抓过在逃保释犯,那地方是下等社会的,但是可以打交道,他们认识他。有事吗?麦克斯要他稍等一等。
他拨了那个号码,把握十足地知道那是欧代尔打来的。因此,对方的声音一从电话中传过来,麦克斯就说:「我一直在找你。」
「你知道我是谁吗?」
「罗比先生,没错吧?我有你出的那一万块钱。你是为这事打电话吗?」
电话里一阵沉默。
「你把博蒙特&iddot;利文斯顿的保释金转到保释勃克女士的费用上了。想起来了吗?」
「她没事了?」
「他们决定对她不予立案。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我好给你把钱送去。」
又是一阵沉默。
麦克斯等着。「你还在吗?」
「咱们先别提那个,」欧代尔说:「我知道你帮了她,你也知道我要什么。贾姬可以给我讲一通故事,她为什么先拿着钱不给我。明白吗?我会听她讲的。我会告诉她,不错,那样做很冷静,现在请把钱交给我,我们还是朋友。也就是这么回事。明白吗?要是她不想做朋友‐‐让她想着点路易斯,他现在是什么下场。告诉她,要是她出卖了我,我就告她,说她是我的从犯,伙计,我们就会铐在一起,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去。明白吗?事情就是这样。把这些话告诉她,过一会儿我再给你打电话。」
麦克斯在椅子里向后一靠,温斯顿趴在桌上看着他。「是欧代尔,」麦克斯说:「从『西塞尔』打来的电话。你有时间,你看看能不能帮我查出他住在哪儿呢?」
「警察找不到他,嗯?」
「他们没有你这种身份。」
「既然是你需要,」温斯顿说:「我就不必知道你在做什么,这是你早就了解的。」
「我想我是了解的,」麦克斯说:「这样做好吗?」
「你还干不干咱们的生意了?」
「我要再好好考虑考虑。」
温斯顿从桌旁站起身。他往外走的时候说:「你一打定主意,就告诉我。」
贾姬说:「你懂得怎么让一个女人高兴,是吧,麦克斯?」她伸出双臂搂住他,吻着他。他递给她他买来的苏格兰威士忌,看着她走到矮食品柜跟前,那儿有打开的罐装健怡可乐和一塑胶桶冰块,她在那儿给他们调酒。她身上那件t恤衫一直松松地垂到她的肾部,下身是白色紧身短衬裤,他刚才摸到了她衣裤里的躯体;她在这间假日旅馆的房间里已经待了快四十八小时,她的衣服和一条大毛巾堆在双人床靠浴室的一侧。刚才她在电话上说:「我简直要疯了。」她的声音很疲倦,后来他告诉她欧代尔打过电话,他现在就到她那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