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然,你不是就要被那个小捕头给拖走了。&rdo;容容说:&ldo;幸亏我早料到那小捕头难对付,先一步带着画梅去找了驸马。&rdo;
&ldo;不过我说驸马爷可真是重感情的人,&rdo;画梅也是喋喋不休地赞赏着,&ldo;想不到我们刚去说明了原因,驸马就直接带人过来了。如此可真是威风。&rdo;
在画梅与容容七嘴八舌称赞君渊的时候,卓画溪的目光透过她们的肩膀空隙,看见同样出现在醉风楼大厅之中的季雪禾。季雪禾面向自己,嘴角微微带笑。卓画溪绕过容容与画梅,走了过去。
&ldo;姐姐逢凶化吉,可真是大喜。&rdo;季雪禾的嘴中吐出一句少有的好话,只不过这句好话接上下一句话的时候,却完全变了味道,&ldo;如此深情,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rdo;
&ldo;为何陷害我。&rdo;卓画溪没有理会季雪禾的话,而是直接问了出来。
&ldo;呵,&rdo;听到卓画溪冷若冰霜的话,季雪禾轻笑出来,他身子靠近卓画溪耳边,在她耳侧轻轻吹着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耳语,&ldo;人是姐姐烧的,如何称为陷害;且我眼本瞎,又如何知晓,&rdo;季雪禾的话语停顿片刻,舌尖轻卷,声音更绵,&ldo;姐姐的簪子掉了。&rdo;
☆、第八章深夜密会
&ldo;姑娘,张大夫来了。&rdo;身后姑娘的一句话惊扰了一直目光带着狐虑看着季雪禾的卓画溪。
卓画溪这才将自己的目光从季雪禾身上移开,&ldo;先带他去换罢。&rdo;卓画溪说着走到一侧,停驻下来的时候,她不由得将目光再次看向站在原地,面朝自己,嘴角微微浅笑的季雪禾。他一身白衣落地,柔发三千及腰;肌白肤凝嫩若雪,黛眉浅笑微醉人。
&ldo;姑娘。&rdo;画梅走来,身体紧贴卓画溪的身体,悄悄在她长袖之下的手中塞入一张纸条,声音低弱如蚊,&ldo;驸马有话给你。&rdo;
卓画溪眼神微侧,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不动声色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内。走进屋内,关上门,卓画溪才小心翼翼打开手中的纸条,上面写着:竹林,子时三刻。卓画溪看着上面简单的消息,没有作声地走到一旁的烛台,点燃了蜡烛。缓缓将手中的字条一点点烧尽。随后,走到窗边,顺着窗户,看着楼下花园中正在浇花的姑娘。只见那姑娘熟练的拿起一旁的水桶,说来也怪,那水桶中似乎只有半桶水的模样,随着一个泼水的潇洒动作,半桶水被泼进了花丛之中。
夜色一点点降临,竹林内,卓画溪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等候着君渊。夜晚的竹林格外的静谧,安静到落叶飘落地面的声音都能听的清楚,随着一阵脚步才落在干枯落叶上的声音,卓画溪转过身,&ldo;都尉大人。&rdo;
&ldo;都尉大人&rdo;四个字从卓画溪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带着区别于奉承的味道。君渊已经换上一身随和的便装,说:&ldo;你这是在嘲笑我了?&rdo;
&ldo;这怎会。&rdo;卓画溪从未问过,也从未知晓过君渊的真正官职,她嘴角忍不住打趣着说,&ldo;从前只知晓君先生是万人之上的驸马,如今却不想更是手握重权的都尉。&rdo;说着,卓画溪双手交叠,放于腰侧,行了一个礼,&ldo;今日还要多谢都尉大人。&rdo;
&ldo;无妨,不过是小事。&rdo;君渊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带着没有被发觉的异样,他说着转过身,声音渐低,&ldo;我并非完全帮你。&rdo;君渊的话语声音之低,让卓画溪没有听清楚他究竟在呢喃些什么,&ldo;君先生?&rdo;
&ldo;罢了,今日约你前来,是有件事情要问你。&rdo;君渊摇头,一笑带过方才之事,&ldo;你见过张老爷?&rdo;君渊问完那句话,便自行补充,&ldo;你放心,我并非怀疑于你。&rdo;
&ldo;是,见过。&rdo;卓画溪自然相信君渊的,她点头说。
&ldo;那你可有受伤?&rdo;君渊继续问,&ldo;被他所伤?&rdo;
&ldo;并无。君先生可是有什么问题?&rdo;卓画溪被君渊问住了,她好奇地反问君渊,&ldo;张老爷究竟是如何了?&rdo;
&ldo;没什么,不过是染上了疾病,&rdo;君渊叹口气,不再多言,&ldo;画溪,此事便过去,不会有人再提。若有人提及,我自然也会帮你压制下去。不过,&rdo;君渊说完闭上了眼,沉默久久,再次开口,&ldo;今后若是遇见了张老爷那般的人,不要靠近,知道了么?&rdo;说完,君渊抬头看了看天空的月亮。月色明明是那么安详,可是他的眼中却带着面对危险的顾虑,&ldo;罢了,我安排人送你回去。&rdo;说到这里,君渊想起来一件事,他看着卓画溪,&ldo;你当真没有任何姐妹?&rdo;
&ldo;君先生这是怎么了?先生不应当比画溪还清楚么?&rdo;卓画溪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看着君渊问,&ldo;君先生认识画溪的时候,想必应当早已将画溪的底细全部查清。倘若有姐妹,先生应当会比画溪更早知晓,不是么?&rdo;
卓画溪的这席话让君渊无法再开口说什么,&ldo;是我唐突。&rdo;君渊轻笑出来,&ldo;这么多年,你的性子一点未变,竟也有些越发能言善道。&rdo;
&ldo;先生若是在醉风楼呆上一年,便知晓能言善道不过是保命的根本罢了。&rdo;说这句话的时候,卓画溪眼神是一种淡漠的无可奈何,&ldo;我先告辞。&rdo;说完,卓画溪走上了马车,&ldo;保重。&rdo;
马车内,卓画溪细细回味揣测着方才君渊的话。从君渊的话中,卓画溪能感受到他在刻意隐瞒着什么,究竟是什么?她无从知晓。卓画溪伸手拨开了车帘的一角,看着窗外漆黑一片的竹林。马车行径的速度不快也算不得慢,面前的竹林中忽然有片刻的阴影动静,不由得吸引了卓画溪的注意力。此处无灯,卓画溪看不清竹林内究竟有什么,这种不安的感觉让卓画溪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眼神没有离开那阴影,随着马车的前进,她的目光一点点往后看去。借着微弱的月光隐约看见阴影交叠,那层阴影带着看不透的神秘与未知的诡异,
回到醉风楼的时候,醉风楼依旧喧闹如同往常。张老爷的事情并没有给醉风楼带来严重的影响,毕竟对于那些买醉的客人们来说,张老爷的死不过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不关心,不在意。卓画溪顺着后门走进安静的花园小路。这么多年,每当她心绪难宁的时候,卓画溪都会一人来到这里,感受着夜晚的微风阵阵,闻着花草与树叶的淡香飘飘,便觉得自己的心能被抚平。
&ldo;悉悉簌簌&rdo;的一阵草叶摇曳碰撞的沙沙声惊扰了一片的宁静。这样的黑夜里,这样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明显。卓画溪的目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看见的只是一片花丛,似乎是风吹过而发出的声音。卓画溪并未在意,转身正想要离开,那一阵声音再次传来。卓画溪停下了脚步,她面带警觉的狐疑,转过头,方才的声音她听的清楚,并非是花朵风中摇曳的柔和,而是带着根茎被晃动的刺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花丛中移动一般。卓画溪蹲下身子,想要看清楚花丛之中的东西,脸不知不觉地靠近了花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