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琳一时间没听明白,“啊?”他解释,眼神很柔,像房里的灯光一样,“婚房。”是不是太早了,第一天订婚,就想到结婚了?“其实,按你喜好来就可以。”她不喜欢这间房,她平常不住在代家,房间里有啥没啥,她也不清楚。等等,怎么被带到这个问题上,她还要一大堆问题要问他。“那个,今天……。”她顿了顿,“你怎么会来?你怎么知道我是……”他的气场很强,就差写生人勿扰几个字在身上,在加上的那张脸,那副身材,易琳真的不敢靠近,她刚洗了脸,怕红了脸。他走进,看了一眼开着的门,“今早我没找到你,就查了你的身份,知道代老给你办生日宴,还知道代氏和季氏要联姻的消息。”所以呢?你就赶来了?不犹豫?在一起第一天就订婚了,不后悔?“所以?”他满目星光,像落在尘世的人间烟火,“所以我赶来了,幸好没有晚。”她还是红了脸,红晕蔓延到耳根,眼神很真诚,“那你不后悔吗?我们才在一起第一天就订婚了,如果你发现我们俩性格不合适怎么办?”他握过她的手,反复摩挲,两个人就这样站着,灯光散在了阮清时头顶,像是从他身后而来,“那你呢?后悔吗?”他需要她的答案,不管是他以后要做的事,还是什么,他都想知道她的心意,就像他所期盼的那样,他想要她的一生。虽然他两才相处一个月,在他那,却是一眼万年。易琳有些不习惯,以前从没有人和她这样亲密的接触,像现在这样,她感觉很热,整个人都要着火了。情话难以开口,她只摇了摇头。她不后悔。易琳很念旧,一旦喜欢上,那就是很久,她喜欢他,答应做她女朋友那一刻,她已经在心中想了一辈子。今天宴会上,代肃逼她嫁,如果他不出现,她也不会嫁给季离风,或许,她会玉石俱焚,又或许,她会逃婚,被赶出代家,但不管怎样,她是不会嫁给季离风的。他捧着微红的脸,眼中装满了星辰,克制地在她额间亲了亲,点到为止。“这是我的答案。“他原本以为,这辈子可以随便找一个女人,承担家族的责任,都可以和她相敬如宾,但在那次遇见了她,这辈子便非她不可。易琳下意识抓紧裙摆的手,放松了。“琳琳,我们的婚期我想要快一点,你的想法呢?”琳琳,他的声音好柔,像把星星捣碎了放在她心里,让她想起了儿时,母亲的呼唤。她把头稍微的低一点点,脸太热,她不想让他看见,眼神盯着他衬衫上的那颗深蓝色纽扣上,“快一点是多快?下周吗?”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显得自己太心急了,怕他变心的那种。“是不是太快了哈,我喜欢慢一点的。”她心虚的抬起头,妄想遮掩刚刚的真实的想法。他笑着,都由她,“好,就下周。”夜晚入眠的时候,易琳翻了好多身都睡不着,又兴奋又迷茫。她一把把枕头丢出去老远,落在了床前的空地板上,不知不觉,月光随风爬进了屋里,染上了座椅,又染满了整个床头一片银光。“代一琳,你能不能矜持一点?”“你这样,人家在蓝溪追了你那么久,你才答应做他的女朋友,结果他用阮清时的身份和你求婚,你要跟他下周就结婚?”“你这样很容易让人家以为你是奔着人家的地位和钱去的?!”易琳自顾自地在心里吐槽完,又下床把枕头捡起,扔回床上,但没睡它,睡在了被子上。她还是睡不着,把被子裹成一团。最后,天刚刚擦亮的时候,才借着困意睡了小会。阮清时起床洗漱完,打开门的时候,易琳就站在门口,有点没想到。他还没问,她就迫不及待地开口,“我昨晚说要下周结婚,不是因为你是阮清时,哦不……不是因为我知道你是阮清时…。。哦不是。。。。。。”想了一晚上的话,到他这里结巴了。最后,她省略了一堆昨晚想好的词藻,直截了当,“我昨晚说要下周结婚,我只是随口一说,不是因为别的。“他笑意温柔,眼神在她有些擦白的脸上留意了一下,“我知道。”她哦了一声,在怪自己没有表达好。“昨晚几点睡的?”“很早。“易琳把眼神瞥开,其实没睡。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让他以为自己的心里他很重要,又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心里他很重要。自己心里在打架,但阮清时好像都能看透,叫她去多睡一会,现在还早。她听话的点了点头,回房间安心的睡了一会。在阮清时的提议下,易琳先过去见未来公公,再由两家长辈商议结婚事宜,毕竟两家在国内外的地位举足轻重,两家联姻,非同小可。去之前,易琳被叫到书房,代正宇嘱咐她不要耍脾气。“见到阮少的父亲要好好表现,但看阮清时对你的样子,这门婚事应该是板上钉钉了。“他抬了抬那副金丝眼睛,坐在办公椅上,开口语速很慢,样子很像古时清廉的官吏,刚正不阿,“你嫁过去以后,行事要注意分寸,阮家不比代家,在晏城还有四大家族,那些家族里的千金小姐,有些甚至从小训练进阮家门。”这些事,她都知道。“只有一样,别丢代家的脸,尤其是你爷爷的名声。”“这里有一张卡,”他从办公桌左下的抽屉里拿出一张黑卡,递到办公桌的另一边,“你拿去用,在晏城打点人脉用得到,要多结交,以后为我代家所用。”代正宇说了一堆,都是关于代家的和代家的名声,没有一句话是关心他女儿。很小的时候,易琳也乞求过,期望过他的疼爱,但代正宇和代肃一样,利益至上,商人本性。易琳别的离别之语都没说,只说了三个字:“知道了。”冷漠又没有参杂半分感情。从八岁那年开始,她就不期盼他的父爱了。她拾过黑卡,生疏又礼貌,“父亲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喜欢清零一时()清零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