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之后,没什么能让她落泪的了,唯有阳阳。
一想到阳阳,她的心啊肝啊肺啊,全都软了,软软和和像团棉花。
直到后半夜,南婳才眯了会儿。
天一亮,她就早早爬了起来,找了身舒适的休闲服穿上,匆匆洗了把脸,抹了点护肤品,妆也没化,口红都没擦,头发随便在脑后松松盘起来。
这样方便抱阳阳,不涂口红可以亲亲他。
草草扒了几口饭,南婳提着大包小包的玩具和衣服礼盒出了门。
乘出租车来到美术展览馆。
她提前了半个小时到的。
明明可以进去等,可南婳不想进去,就站在门口等。
望穿秋水地等。
九点钟。
霍北尧的车终于到了。
南婳眼睛紧紧盯着车子后门,只觉得心脏在身体里乱蹦,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她要想飞奔过去,拉开车门把阳阳抱出来,可是又怕表现得太过明显,会惹霍北尧怀疑。
司机从车上下来,拉开后车门,把阳阳从车里抱出来。
南婳的心跳停止了。
阳阳帅气的小脸酷酷的,皮肤雪白,大眼睛水汪汪的,睫毛长得像河岸的柳,穿着一身黑色休闲服朝她的方向走过来。
霍北尧同样一身面料昂贵的黑色休闲装,俊美英气的脸上戴着一幅超大的墨镜,长身玉立,玉树临风地朝她走过来。
两人一大一小,一高一矮,长得极像。
男人英俊,男孩酷帅,宛若画报上走下来的一对玉人。
可是南婳压根就没注意到霍北尧。
她满心满眼都是阳阳。
她脸上堆满笑容,笑如甘泉淙淙,笑如冰雪融化,笑如春花烂漫。
心却是痛的。
阳阳仿佛也看到了她。
脚步忽然停下来,怔怔地看着他。
世界一瞬间安静。
南婳心跳如战雷,眼睛钉在阳阳的小脸上,拔不下来。
那是她日思夜想的一张脸。
阳阳忽然拔脚朝她跑过来,脚步是碎的,乱的,又碎又乱又疾,快得像奔跑的猎豹。
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哗的一下从眼里冒出来,喷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