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桂看了王友兰一眼,转首看孙女。「是有事想跟你商量。」
「好啊。」她握着杯子,静待下文。
「我跟你妈在车上讨论很久,想找个保镳给你。」
「……啊?」她瞠圆那双看人时略显清冷的双眼。
「我们打算给你找个保镳,跟在你身边保护你的那种保镳。」王友兰解释。
「保护我什么?」她有什么需要保护的?她非官非富,不过是一个大学医学系的讲师而已,有什么需要被保护?
「保护你人身安全啊。」王友兰一脸「你问这什么蠢话」的表情。
「我当然知道是保护我人身安全,总不可能保护我实验室的标本。」沈观略感好笑。「我意思是我又不是政客还是富豪,不会有人对我感兴趣,所以我有什么需要被保护的?」
「你当然需要被保护。你是你妈跟我心头上的肉,我们不找人保护你要保护谁?」黄玉桂神情略严肃。「你从去年开始就不断有事发生,现在就连去庙里上个厕所也会被蛇咬,我跟你妈都觉得代志没那么简单。」
「阿观,我问你,你要老实回答我。」王友兰亦是一脸严谨。「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沈观思索良久,道:「没有。」稍顿,又补充:「如果是无意中得罪,那我就不知道了,但应该不至于去得罪什么人。」
她生活单纯,每日进校园,不是在教室上课就是待在实验室;偶尔与学生一同拜访家属,休假期间也极少出门,多数待在家中做课程准备工作或自我进修,朋友往来很简单,不是学校同事、学生,就是家属;要好的除了邹宜平较常碰面外,其他朋友多数以le与脸书联系;交往过的旧情人分手时和平收场,未有不甘。
「你想清楚一点,真没有?」王友兰再问。
沈观再次认真思索,须臾,忽瞠圆眼珠子极黑的双眸,反问:「小学时被隔壁王阿肥抢了饼干,我痛揍他一拳这算不算?」
王友兰忍不住扶额,声嗓略尖:「还跟我开玩笑!」
沈观耸肩。「那就没了。」
王友兰眉头略皱,侧眸看黄玉桂。
「那还是你最近身边有没有出现什么可疑的人?」黄玉桂问。
「没有。」她身边来来去去也就学校里那些人。
「这样就奇怪了……」黄玉桂低喃了声,与王友兰对上视线,婆媳俩若有所思。
「不管有没有,我和你阿嬷已经帮你找了保镳。」王友兰翻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滑了滑,道:「这两个你自己挑一个。」屏幕向着沈观。
沈观看也不看。「我不需要。一个大学讲师身边跟着保镳是不是太招摇?」
「保镳是保护需要的人,法律没规定只有政府官员还是富豪才能聘用保镳。」王友兰语重心长:「你自己想想看,你最近这几个月陆续遇上那么多奇怪的事,虽然没给你造成什么伤害,难保下次不会出事。我不相信那些事都是无意,谁家的车停在自己住家的停车格还被泼漆的?谁车开在路上莫名其妙被逼车被挑衅被用石头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