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浔猛然瞪圆双眼,伸手想要去触碰,但沈漓在离她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叶浔此刻虽然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但还是奋力往沈漓那边跑去。
“妈妈…妈妈!”
沈漓还是站在那里,好像在等着叶浔过去,但等叶浔真的快要跑到她身边时,她整个人又化作一缕烟,就那么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原本燃起的光亮也瞬间变为虚无。
叶浔双手扑了空,整个人往前一倾,她甚至都没有等到沈漓给她的回应。
心中大片的虚白,原本快要生长的土地也瞬间变得荒芜,寸草不生。
叶浔感觉到腿软,整个人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她双手撑着地面,泪滴也不自觉地往下掉,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妈妈……妈妈你别走……我好想你……妈……”
之后她就再没了知觉。
等到叶浔醒来,已经是深夜。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也紧紧拉着,但叶浔还是认出来,这不是她的房间。
这里有些陌生,却又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叶浔想要去开灯,但刚伸出手手背上就传来轻微拉扯的疼痛,她嘶了一声,用另一只手开了灯。
等到房间里变得敞亮之后,叶浔才发现自己在输液。
但这又是哪儿?
季屿臣的房间?
她是发烧了吧,身上还是白天穿的那身衣服,只不过衣服湿了不少,应该是发汗之后湿的。
那如果她在季屿臣房间,季屿臣又在哪里?
叶浔刚想开口叫季屿臣,但很快房门就被从外面打开,进来的人却是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
那人穿着白大褂,带着银色方框眼镜,头发经过了适当的打理,看上去倒是挺精神。
叶浔问:“您是?”
宋挚只是稍稍颔首,应她道:“我是季屿臣的家庭医生,也是他的朋友,他有事出去了,我在这里照看着你。”
叶浔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随后,宋挚上前几步,“药液差不多快输完了,来,测个体温吧。”
说着宋挚就把手里的温度计递给叶浔,叶浔接过来,照他说的做。
“头还疼不疼?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叶浔到现在头还是有些疼,还有眼睛有些酸,她半靠在枕头上,“头还有些疼,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了。”
她情绪还有些没恢复过来,整个人还有些低沉,她正想揉揉眼角,却不想触到眼角的湿润,她整个人一愣,指尖也悬在半空中,稍稍有些僵硬。
她真的哭了?
不仅是在梦里。
可是在梦里,她记得有人帮她擦眼泪。
而现实中,她只能自己舔舐伤口。
宋挚看了一眼她的体温计,这会儿虽然还是有点烧,但已经比刚刚好多了,宋挚这下也舒了一口气,“还好,体温可算是降下来了,你都不知道,我刚来的时候你烧到了快四十度,还不停地说着胡话,把季屿臣给急的呀!”
叶浔眸子微动,她缓缓转眸,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什么?”
宋挚以为她没听清,又解释了一次,“你刚刚一直晕着,叫也叫不醒,全身烧的通红,季屿臣就不停地用毛巾给你擦脸,然后敷额头,你可能是说的梦话吧,说你想念妈妈,想念以前跟妈妈一起吃的城西的一家甜品,然后季屿臣二话不说冒着雨就出去给你买了,到现在还没回呢。”